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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预铸水泥板就沿着竹架爬上去。”那里有一截高与肩齐的废管,他说,如果爱娜遭到急难,这截管子便能当作信箱。瑞基到那里去时,管子里空无一物。第二个地方是在教堂内,“放经文小册的架子下面,”他说。“这架子是一只旧衣柜的一部分。你跪在座位后头,四处摸索,就会摸到一块松了的木板。掀开木板,下面有一个满是垃圾和老鼠屎的凹处。我告诉你,那真是个了不起的地点,最棒的。”
这一阵短暂的中止,每个人脑海中都浮现一幕景象:陶瑞基和他的莫斯科女友并肩跪在香港一处浸信会教堂的座位后方。
瑞基并没有在此发现信件,但却找到一小本日记。日记上面每一页前后都写满了字,因此这一面经常会有另一面黑色的墨水透过来。她写的时候大概都很紧急。并没有涂改的痕迹。他一眼就看得出她在记日记时倒是非常清醒的。
“这不是原本,只是我抄下来的。”
他的一只长手滑进衬衫内,拉出一个系在一条隐蔽宽皮带上的皮制袋子,由袋子中抽出一叠肮脏的纸。
“我猜她是在他们抓住她之前把日记丢下的。”他说:“同时也许做了最后一次的祷告。我自己把内文翻译好了。”
“我不知道你懂俄文。”乔治说。但没有人理会这句话,只有瑞基咧嘴而笑。
“啊,一个人在这个行业中一定要有专长,乔治先生。”他分开纸页时说道:“我对法律或许不甚了解,但多学一种语言却毫无困难。你知道诗人怎么说的吧?”他由纸页中抬起头来,嘴咧得更大。“拥有另一种语言,就是拥有另一个灵魂。这是个伟大的国王所写的,先生——查理五世。这是家父终生谨记的一句名言,虽然他除了英文之外,什么外文也不会。如果你们不介意,我把日记大声念出来。”
“他自己也没有说过一句俄语。”皮特说:“他们一向都用英文交谈,爱娜曾经念过三年的英语课程。”
皮特的目光盯住天花板,莱肯则看他自己的手,只有乔治注视着瑞基,后者则平静地对他所开的小玩笑而发笑。
“准备好了吗?”他问:“好,那么,我就开始了。‘桑,听着,我在和你说话。’她都只叫我的姓的。”他解释道:“我告诉她我叫东尼,但是她一直叫我桑,对吧?‘这本日记是我给你的礼物,以防万一他们在我和叶先生谈话前便将我抓走时,留下来给你。我宁愿把我的生命献给你,桑,自然还有我的身体,但是我想这个可咒的秘密,更可能是我唯一可以带给你快乐的东西。好好利用它吧!’”瑞基抬起头来。“那上面写着星期一,那四天她都写了日记。”他的声音变得冷淡,甚而是厌烦。“‘莫斯科中央的闲言闲语太多,我们的上级并不快乐,尤其是一些知道一点消息就自以为了不起的小人物。两年前我隶属于贸易部,管理我们位于德辛索斯克总部的档案。这份工作沉闷极了,桑,气氛很不快乐,而且我还未婚。上级鼓励我们彼此怀疑,绝不可交流心事——一次也不行——使人十分紧张不安。在我属下有个叫埃洛的人,虽然他的地位和我并不相当,但是那种沉重的气氛却使得我们有种相互依赖的关系。原谅我,有时候只有身体能代我们发言——你该早些出现的,桑!好几次我和埃洛一起值夜班,最后我们同意违反规定,在办公室以外的地方见面。他有一头金发,桑,和你一样,而我喜欢他。我们在莫斯科贫民区的一家咖啡馆会晤。在苏联,政府教导我们说莫斯科没有贫民区,但是这是谎言。埃洛告诉我他的真名是洛得,但是他并不是犹太人。他把一个德黑兰人非法送给他的咖啡拿来给我,还送给我几双丝袜。埃洛告诉我说他非常欣赏我,而且他曾在一个负责与中央雇用之所有外国间谍联络的特殊档案部门工作。我笑着告诉他说世界上根本没有这种记录,只有梦想家才假设那么多秘密会集中在一个地方。呃,我想我们两个人也都是梦想家吧。’”
瑞基又一次插进来说:“我们又进到新的一天了。”他宣布:“她每天早上都是以‘早安,桑’作开头,还要说一些情话。她说,一个女人不能对着虚无写东西,所以她就写给桑。包礼士先生总是很早出门,她有一整个小时独处的时间。这样明白吧?”
乔治轻哼了一声。
“‘第二次和埃洛在一起,是在他表舅子的一个房间,他妻子的表哥是莫斯科大学的教师。当时没有其它人在场。在这极为机密的约会中,我们做出在报告上可称之为犯罪行为的事。我想,桑,你自己也犯过一两次吧!在这次会面时,埃洛又告诉我如下的一个故事,使得我们的友谊更加亲密。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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