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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丰都的一睡,她开始反反复复地发高烧,人时而清醒几日,时而昏迷几日,便是醒来了也不与人说话。
沁芳看到回来已经清瘦不少的人眼眶都红了,送了吃的地进去,问了半天也不见出一点声音。
“这好好的人出去了,怎么回来成了这样?”
沐烟抱臂倚门而立,看着坐在榻上一动不动地人,她就那么坐着,好像是独自一个人在想着什么,却没有人看透她的心思。
“喂,你倒是想想办法?”她望向边上的空青道。
空青面无表情地说道,“心病需心药,莫说是我,便是主人来了也没办法。”
她自己不想再面对周围的人,又岂是药物所能左右的。
“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沐烟叹了叹气道。
“慢慢来吧,她心里压得东西太多,让她这样自己静一静兴许也是好事。”空青平静地道。
这些年,这个人将太多的东西积压在心里,一个人的内心再强大也总有承受不住的一天,何况她经历的许多已然是常人所无法承受的东西。
“人治不好,那手总能治好吧。”沐烟没好气地道。
“谁手伤成那样是能一下就治好的?”空青瞥了她一眼,说道,“她手上筋脉损伤太大,没个一年两年恢复不过来的。”
那双手也不知遭了些什么罪,就差没给断了。
“一群庸医。”沐烟道。
空青知她不过是嘴上不饶人,便也懒得再与她辩驳,但是凤婧衣那双手要想恢复成以前的那般灵活有力,这辈子恐怕都难了。
以他在金花谷多年的医术,便是让主人来医治,也最多能让她的手能活动而已,将来再想拿剑,提重物恐怕是不可能的。
“主子,你先吃点东西吧。”沁芳端着饭菜坐在凤婧衣边上哽咽着声音劝道。
她如今手又伤,连筷子都拿不稳了,吃饭喝药都得人侍侯着才行。
凤婧衣望了望她,伸手吃下了她喂到嘴边的饭菜,百无表情地咀嚼着,至于吃的是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
最近她总是做很冷又很长的梦,一次又一次梦到自己在雪域的漫天冰雪地里找夏侯彻,可是她始终都没有找到他,于是每一次又在从梦中惊醒。
沁芳看到她肯吃了,紧紧抿着唇忍着哽咽的声音,一口一口喂她吃下了饭菜,问道,“主子,手还疼吗?疼得话叫空青过来。”
凤婧衣摇了摇头,她似乎已经忘了什么叫疼的感觉,连心都麻木了,又怎么能感觉到身体的痛。
沁芳问了她几句,半晌也不见她开口说话,便红着眼眶收拾东西先下去了。
这一天好几天都是这样子,问她什么也不说,好像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可却每天夜里睡觉又面色惨白一脸冷汗地惊醒过来。
沐烟和空青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变成了这样,陛下又一直未回丰都,可这人天天这么个模样,着实让人瞧着揪心。
她依稀记得,这是第二次看到这样惶恐无助的南唐长公主,第一次是在两个孩子出事的时候,第二次是现在。
以往那么多强敌环伺,生死关头她也都能很快地冷静下来,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唯有这两次让她看到了她并非无坚不摧。
沐烟不想在屋里看到她那要死不活的样子,索性坐在了外面,瞥了一眼空青问道,“雪域那边到底怎么样了,他们到底谁打死了谁?”
萧昱一直没有回来,可见这回大夏那容军师和方湛可真是发了狠了,不然不会一直无法脱身回来了。
“我怎么知道。”空青道。
“不是都说祸害遗千年的,夏侯彻那祸害不是真死了吧。”沐烟喃喃道。
事到如今,她们若再看不到凤婧衣心在何处便是傻子了,若是那个人真死了,她以后可变成了什么模样去。
“那也不是你能操心的事儿。”空青道。
沐烟瞪了他一眼,懒得再跟他争论,起身道,“你看着吧,我回去补个觉去。”
凤婧衣这睡不好的,折腾得他们一个个都提心吊胆地睡不好。
雪域那边的战况如何,凤凰台一无所知,直到半个月后的夜里,萧昱才风尘仆仆地回到了丰都,也没顾上回宫理政,直接便先来了凤凰台探望。
沁芳因着一直不放心凤婧衣,故而与宫人轮番在寝剧这边守着,听到外面传来响动连忙出了门,看到长廊灯影下疾步而归的人,一时间不知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