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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骨,是一片永远没有办法抹掉的鲜血。
“这是天意命数,皆皆难为啊。”即墨予漓看着跪在她面前的殇若,那盈盈的眼瞳里头,是一弯平静的波纹,但他能够清楚地看到那波纹里头荡着的悲哀。
“为何会这样,天意命数就是这么的不公么?精忠报国竟然要落到如此,这世道当真是混乱无常。”字字珠矶,而划在雪上的手指飞快的书写,那力道可是在盛怒之下才能够写得出来的,她不能喊,唯有这样将一腔的愤恨尽洒在雪地之上。
即墨予漓蹲下身子,那微红的指尖在他的眼底沁出了血,如着雪一般色彩的玉指正急笔地飞书,他怎么会不明白她的心里,这般感叹天地不公的性子,一点也没有变化,是,老天对谁都是公平的,唯独除了他的阿若。
他伸出手来,将还在急笔的指尖握到了掌心里头,那触手可及的冰冷疼得他心如刀绞,这般旁观者的身份,当真是惨白无力啊。
☆、第二十三章 四席先生
洒在白雪上的字迹因这个握指的动作,而戛然而止,晋若殇抬起眼眸,波澜不动的眼波里头,却含上了眼泪。
“想必你已经猜出了我的身份,不过,凡尘之事,在下插不了手。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你的四席先生。”
皑皑白雪,是秋意留下来的悲哀,天地万物原是那般清秀如春,哪奈何天意这样安排决断,身为幽冥阎君,他也无能为力。
晋若殇抬起眼眸,将目光尽放在了面前白衣男子身子,他的身上带着的是柔和的色彩,在她的感觉里头,这个人,对她会很好。
她其实并没有猜出他的身份,只是在怀疑,但这个白衣男子却并没有将之隐瞒,求他,不过因为这是在她看来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但这一根稻草,却没能带给她希望。
水眸眨了眨,望向她面前的这个男子,现在细细看他,清俊无比的脸上,却是一片的温暖,唉,还是没有办法吗,难道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这样丧命于战场么?她自问自己做不出来这等忘恩负义的事。
现在要怎么办呢?
她的肩膀紧了一紧,是阿漓在唤她,男女授受不亲,但在此刻看来,却是这般的相处融洽,以至于让她不想要离开。
“怎么会不知道你的想法呢,只是这一次,宿命如此,无法更改。你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陪你父亲最后的这一段时间。”
最后的时间,是啊,凡尘尚短,阿若,你可能看透有一些人,即使是恨之如骨,也是为着因爱而生恨,有一些人,终究是具有血统关系的,这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改变而去的。
晋若殇的眼眸里头升起了冰一般的颜色,要入宫为妃么,只要父亲能够回来,即便是入那暗不见底的后宫,她也是愿意的啊。
“若儿,若儿。”远处传过来一道急促的妇人声线,看那个样子,倒是与着阿若有几分的相似,想必,这位妇人,应该就是阿若在尘凡的娘亲。
即墨予漓站起身来,总归这是凡尘之地,阿若也还尚在闺阁中,与他这般于礼不合适,他退后了两步,将地方挪了出来。
妇人一见着晋若殇的面,那眼瞳里的清泪刷刷的就往下掉,如梨花带雨一般,“事情为娘的已经知晓了。君王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个道理你要明白。其实你说不说,娘都已经知道,你想要入宫去是不是?”
晋若殇心下一惊,娘,娘都知道了么,可是这个念头她才刚刚生出来。她突然忘了,她的娘,才智绝艳,一想,便就能够想通的吧。
君王,高高在上又有何用,踩着臣子们淌过的鲜血,可能否坐得安稳那位子,马革裹尸也不及君王的一道赐死的谕令。
多么讽刺啊,接受这谕令的时候,臣工们还得高呼谢主隆恩,死没有人怕,但,寒心,却让人惧怕得生疼。
她将那妇人扶在身侧,给予妇人最大的力量,她拉开妇人的手指,在上面缓缓写出痕迹来,“娘,入宫,我是心甘情愿的。”
那妇人摇摇头,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头,那热量一点一点地递给了她,“傻孩子,为人爹娘必是想要孩子过得最好,你生来不会言语,为娘的每每看到你,都觉得十分的愧疚,现下这一次,就算你入了宫成了贵妃,你爹也避不过不上战场的命,这一点上,你看得明白了么?”
晋若殇甩甩头,万分不愿意那样去想最后的那个结果,她退了几步,脚步踩上了白色的雪,便得白面碎花的厚底布鞋上头也沾上了几粒纯白的雪花。
其实这些道理她都明白,只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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