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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咳嗽一声,他似乎是早嘀咕了一肚子的话,这时也不绕弯子了。“子瞻三年杭州通判,好容易回京,必是有一腔大抱负的。可否见教?”
东坡先生叹口气,似乎是,一个大难题绕不过去。本想风雅闲适半日,但相国咄咄逼人,他也就正面应战。
“见教不敢,兄弟三年一梦,惭愧的紧,事无所成,抱负成空,只是各地受灾,兄弟日夜不安却无法可施。眼见自长江以下,赋税沉重,累积数省百姓难以支撑。不知是否应了新法富民之核心?倒是要请荆公赐教。”
这是公然的碰撞了。相国沉下了脸,老大人沉下脸的时候可真不好看,加上深重的纹路,一张脸像黑压压的土地开裂一样。再看看旁边几人,个个神色郑重,公子眉尖蹙起,显得疲惫得很。
昌王殿下插进来打圆场,说变法目的是国家日益兴起,老大人一心为国大家都是看到的,云云。果然东坡先生停下喘口气,又接下去,现在安徽有孟广良,浙江有李卫,这几个都是可用的,只是去年三季干旱,今年钱塘江又发水,此等情形下百姓实是苦不堪言。听说荆公又要重推免役法,望酌情思量。
子由这时也插进来,“荆公心怀社稷,天下仰望,谁不知道?吾兄也是忠鲠谠直,有话必讲……”他语调和缓,措辞也柔和的多,是让双方都退一步的意思。但相国黑重的面皮下暴起了筋,像黑炭中的火星了,他突然间变成了一名斗士,深陷重围而无所畏(更多精彩小说百度搜索:霸气书库)惧。
“天下人行天下法。朝廷若不能调整经济,则情势险恶,无以为继。我身为宰相,韬光隐晦半生,若不是已想的周全,哪敢说变就变?你兄弟自恃名士大儒,却来指手画脚,有愧皇上信任!”
这等于是吵起来了,昌王又来打圆场,他请大家来看壁上一幅字,据说是羲之真迹。大家纷纷找了台阶,这时候对比相国和东坡还真是有趣,相国用力过猛的脸,余怒未歇,意犹未尽。东坡发力之后却收放自如,这时又是一派轻描淡写。
公子这时咳了一声,“麝奴,你也来看看,这幅字可好么?”
我正云里雾里,见案上摊了一幅龙飞凤舞的字,我不认得是什么,只是说好,公子又说,成日家只说要学要学,名师当前,还不求得指点一些?
我看看众人,大家都围拢来,连相国也被昌王拖着,勉强来看那一副草书,公子在旁边又铺了一副白纸,一面说,这个丫头跟了我几日,也学了几个字,今日有苏学士在前,不免贻笑大方了。
要我现场作诗?有没有搞错?公子的眼深处有一点笑意。嗯,他是要我插科打诨,将一幕以个闹剧来收场。
好吧,谁怕谁?我脑子飞快转,我必要露一手,让你们知道我也是个知识分子呢!
我脑中飞快的搜索,北宋之前的诗词是不能写的,我背过几首词,这时都不敢用,万一不小心用了个他们熟人的,岂不笑死人?我可怜的连南宋和北宋谁先谁后都不清楚。
我忽然灵机一定,想起中学课本上的一首词来,哈哈哈哈,绝不是他们能想到的。
我吸一口气,握住笔,运劲于腕,心里喝一声,卡买啦!唰唰唰,顿时下笔如风。我一口气的笔走龙蛇,写下一幅字,掷了笔,喘吁吁的笑。众人一起看我写的,登时都惊住了,一干人面面相觑,半晌没人做声。
第二十一章、王子青目
“我失骄杨君失柳,杨柳轻扬直上重霄九。问讯吴刚何所有,吴刚捧出桂花酒。
寂寞嫦娥舒广袖,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忽报人间曾伏虎,泪飞顿作倾盆雨。”
原谅我吧,我不是风雅人。只毛爷爷这首词气势如虹,我却是过目能颂。
没人说话,相国脸沉的能压死人,公子眼中也明显有惊异。难道这首词错了?有什么不妥?
过得一会,昌王殿下先笑了,“姑娘蹊径独辟,不同凡响,不似寻常读书人,识得几个字便迂腐。子瞻先生怎么看?”
“对仗不工,韵脚也不齐,但雄浑磅礴,全以气魄取胜,不是常人手笔。姑娘是转述?”子瞻先生弹了弹纸面说。
我只得点头说是。在这样的大家面前,还是老实点的好。
“此一词胸怀伟岸,我不能及。料来当世这样的人物也是寥寥,姑娘是听谁所作?”
这个,我支支吾吾,最后说,“那个,是一位长辈。”
相国重重哼了一声。公子朝他父亲看了一眼,轻松说,“麝奴成日家在书房伺候,也许是乱翻的哪朝古人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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