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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函的夫妇一样焦虑。那个法国人摘掉了贝雷帽,露出一张鹰一般的面孔,目光敏锐,头顶已秃,仅剩周边的一些浅黄色的头发。我从很少说话的本尼那里得知,那法国人是贾斯帕先生。有哪个法国人叫贾斯帕吗?我不信,心中暗暗思量着。可能他跟我一样,也用假名出行吧。
“你觉得我得过去为他们服务吗?”我怀疑他们两个交流有困难,便问安东。
“先生,如果队长需要你的服务,他会说的。”他回答道,头也没抬,继续看杂志。
在剩下的队员中,除了一个之外,我现在也说不清楚他们长什么模样了。我记得他们身穿撑得鼓鼓的厚夹克,头戴棒球帽,下巴紧咬,显得冷酷异常。每当我走近一点,他们就会停止说话。
“妻子的问题解决了吗,小伙子?顺便说一下,这里的人叫我队长。”
我一定是打了个盹,因为当我抬起头时,面前是麦克西那双大大的蓝眼睛。他像个*人似的坐在我旁边。我马上又振奋起来了。劳伦斯 '1'劳伦斯(1888—1935),英国探险家、军人与作家,被人称为“*的劳伦斯”,因在1916至1918年*大起义中作为英国联络官的角色而出名,许多*人将其看成民间英雄,英国人也将之视为战争英雄。电影《*的劳伦斯》就是讲的他的故事。'1'等英国战争英雄们的英勇事迹,我不知听麦克尔修士给我讲过多少回!仿佛有魔法师用魔法棒点了一下飞机,我们的飞机内部变成了*游牧部落用的帐篷,而我头顶的网状吊床变成了山羊皮帐篷顶。在我的想像中,沙漠上空的星星正透过云隙偷偷地看着我们。
“我妻子很好,问题也解决了,谢谢关心,队长。”我回答道,把状态调整到他那样,显得精力充沛。“我很高兴地告诉你,在这方面不再有问题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伦敦口译员 第五章(2)
“你那位生病的朋友怎样了?”
“哦,嗯,事实上他死了。”我回答道,语气跟他一样随便。
“可怜的家伙。死期到了,躲也没用啊。你是拿破仑迷吗?”
“嗯,确切地说,不完全是。”我回答道,很不情愿地承认,我对历史的研究就到《克伦威尔,我们的领袖》一书为止了。
“他到博罗季诺 '1'俄罗斯地名。'1'之前,就已经失算了。他在斯摩棱斯克 '2'俄罗斯地名。'2'患了梦游症,到达博罗季诺之前就疯了,四十岁时他的情妇生了孩子,却不是他的。他裤裆里那玩意儿不能用,脑子也不好使。唉,我搞的女人得再过三年才会生。你呢?”
“嗯,事实上,我得再过十二年吧。”我回答道,私下很奇怪,为什么他不会讲法语却把拿破仑当做自己的榜样?
“这次任务很快就能结束。安德森告诉你没有?”他继续说,但没等我回答就又说开了,“我们悄悄地去,跟一些刚果佬谈判,跟他们达成协议,让他们在协议上签字,然后就悄悄地回来。跟他们最多只打六小时的交道,他们中每一方都已经答应我们了,我们现在只需让他们彼此通气一下。按官方的说法,他们正在不同的地方,碰头之后他们必须在时限到来之前回去。明白了吗?”
“明白了,队长。”
“这是你第一次出去执行任务,对吗?”
“恐怕是的。或许你可以说,我要去接受炮火的洗礼。”我向他承认了,脸上现出懊悔的笑容,表明我察觉到自己底气不足。我抑制不住好奇,问道:“我想你不会告诉我我们现在去哪里是吧,先生?”
“去正北方的一座小岛,那里没人会来打扰我们。你现在知道得越少,待会儿就能睡得越香。”他让自己的表情变得稍微温和些。“这种工作每次都一样。嚷嚷着‘快点,等等’,然后是‘你他妈的在哪儿?’,接下来你会发现,不是出了十来个混球跟我们较劲,就是你的人都散落到你也不知道的什么地方去了,再不然就是你的车后胎给扎了个大洞。”
他狂躁地盯着一摞手提箱似的箱子。那些箱子都漆成黑色,尺寸统一,固定在舱门旁的一个栅格上。箱子下方躺着一个矮个男子。他头戴平顶布帽,身穿棉背心,蜷缩在垫子上,就像一只初生的牛犊,跟其他人一样睡得很死。
“斯拜德,那套垃圾设备真的都能用?”麦克西提高嗓门问道,好让声音能够传到机舱另一端。
那矮个男子一听马上就像杂技演员似的跳起来,挺滑稽地在我们面前立正。
“这套老垃圾设备看起来还是能够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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