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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船上有艄公,柳至然瞧她神色黯然,便走上前,又递了那艄公碎银子,“盛三小姐,这几日深冬,船往里走有碎冰,甚至有鱼儿在游水时冻住。”他又回头看着,如今深冬,周围都是潦倒苍茫的样子,唯此处还剩余些碧波。
她坐在那里,回过头来,许是因为这几日出的事情,她神色并不如之前所见那般。眉头微蹙,旁边台阶映衬周围远景,整个人便多生了几分少女的愁绪,入了画一般。柳至然看着,又连忙拉着船绳,将船拉过来。
艄公收了钱之后很快就离开。
已经是傍晚了,夕阳斜辉,到衬的江面十分漂亮。盛明珠忘了一眼,到觉得广阔无垠,便从原来坐的地方站了起来。那小船看起来甚小,金枝跟过去就知道没自己的份,连忙将手里盛明珠的披帛拿了下来,“小姐,那江上冷,披上吧。”
盛明珠披上披帛,柳至然已经扫落船里的东西,只留下两个供人当椅子坐的箱子。
冲盛明珠笑了笑,便将身上的外套拖了下来,“这里脏,三小姐,若不嫌弃坐我衣服上面。”
船一入水,柳至然便划桨。他又不是船工,船身也行的并不流畅。盛明珠看着他,入了江面之后比外头还要冷上许多,“柳公子,你不冷吗?”
柳至然道,“原先还冷的,如今划桨之后身子就热了。”又看着盛明珠,“三小姐,你如今心情好些了吗?”
盛明珠其实自己心里也有七成的把握——毕竟且不管皇帝那里如何想,她梦中父亲死时新帝都已经登基了。只是到底人在局中,就算看的清楚也想不清楚,尤其关在狱中的还是她亲爹,如今被江面冷风吹了一阵儿,到不说心情好了许多,只是比之前平静了很多。
“好了些。”她道,又侧眼看着旁边的景象。深冬季节,两岸美景并不多。
柳至然晓得如今她没有多开口的心思,便也静静撑着船桨。这一待便是待了整整三四个时辰,天色已经全黑了,金枝在岸边等的焦急,却始终不见江中的船有回转的痕迹。
——
管平从宫中刚回来,就从东厂守卫那里得知盛明珠来找过他的事儿,又得知她被人赶了出来,刚进入府没多久,郑管家很快便端了茶水上来,又道今日有些朝臣来上门拜访。
他大约知道她为何来找他,定是为了盛谦的事。这个时候,他不该去见她——而那些大臣无非是想过来摸摸底儿,一早便皇帝便下了那样的旨意。他出宫时隐约听说盛国公跪在大殿之外求陛下重新详查此案。
想来都是急着站队,又没摸清楚状况的人。
“大人,听盛家门房说,今日三小姐自从出门,到现在还没回来”,灰衣道,他毕竟跟过盛明珠半年的时间。又是这样的情况,她心中焦急难过,主子也不见他,连带着自己这个当仆从的都有些急了。
管平捏着茶杯的手微紧,又看着他,“今日她除去过东厂,还去过什么地方么?”
“小姐从东厂被人赶出来后,便去了户部那里逛了一圈。后来似是遇见了柳家的大公子——”
柳家的大公子,管平心中默念了了一会儿。柳家的大公子,柳至然——脑子里蓦然就想起了当时酒楼中那个书呆子,那个说喜她喜的欲生欲死的书呆子。立刻从椅子上起来,又问道,“多久了?”
外头冷风滑过,管平从屋内出来,又从台阶上一步步下来。凌冽寒风将他鬓角吹得有些乱,灰衣持剑跟着他,“这到不知道,只是听门房说,她如今还未曾回府。”
天色已经很深了,差不多再两个时辰都要天明了。她一个姑娘家,这个时辰都不回府,是想要做什么?管平快步往出去走,只觉得嗓子里像是堵着什么一点就着的东西——憋得他有些难受。
灰衣在旁看了他一眼。
原本他家大人年纪上就不占优,如今这样的时候,三小姐又有旁的青年才俊在身侧安慰,他家大人可不就被比了下去么?
——
金枝眼看着月圆又缺,心里默算了时辰,只盼着小姐赶快回来。若再不回府,落下个夜不归宿的名声,如今老爷已经出了事儿,若她这边再有个什么不好的名声,只怕姨娘那里要熬不下去了。
盛明珠脑子整整放空了许多,她与柳至然坐在船上,也并未说什么。她只是在想梦里的场景,努力想串起来一些——可到最后却总差了些什么。
柳至然原本只当她散心,直到天色越发晚了。若真心爱一人自然完全为她所量,只怕她回去晚了,又多生出什么事端。便泊船到了岸边,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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