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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秦饒此時掀起了眼皮,她側對著他坐,白大褂的衣領外露出一段纖細雪白的頸子,兩扇纖細濃密的睫毛時不時很輕的眨動,眸子專注認真。
比昨晚從視頻里見到的感覺要更真實鮮活。
黎央聽了會兒,根據從耳管里聽到的囉音做出判斷:「孩子可能是急性支氣管炎,建議帶他去拍胸片和驗血。」
她開出診斷單,陳秘書連忙抱起孩子接過向她致謝:「謝謝醫生。」
小男孩頭搭在爸爸肩膀上,被抱著走出去時還很有禮貌地和黎央揮了下小手,軟聲軟氣地說:「醫生姐姐再見。」
黎央也笑著沖他揮了揮手。
視線有意地往旁邊一偏,秦饒沒做任何停留,抬步往前走,留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
同診室楊茜也剛把病人送走,叫號的間隙衝著黎央小聲又興奮道:「剛那小孩的哥哥好帥啊!他走進來的一瞬我還以為是哪個明星呢。」
黎央知道秦饒沒弟弟,但是或許親戚家的孩子也說不定,她沒說什麼,伸手去按呼叫器,等著下一個病人進來問診。
一上午忙完,她和楊茜一塊兒去食堂吃午飯。
「央央不是最討厭吃青椒的嗎,今天是怎麼了啊?」楊茜笑著好奇問。
黎央從心不在焉的狀態回過神,看了眼自己餐盤,一盤青椒肉絲,肉絲沒吃幾片,青椒倒是都被她挑出來吃光了。
還沒想好怎麼回答,一旁的手機響了,備註是顧嶼淮。
黎央和顧嶼淮是前年認識的,說起來她臉上這道疤能去掉也要感謝他。
那時黎央研一,每天在醫院規培到很晚才能走,就在醫院附近和室友合租了間房子,有天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隻渾身毛髮髒兮兮的薩摩耶。
黎央原本沒想管,一是她各個科室連軸轉,忙得連睡覺時間都少,二是她那時經濟條件也實在不寬裕,自己都過得緊巴巴的,每分錢都得精打細算用。
她只能給它買根火腿腸。
然而那隻薩摩耶像是一下吃准了她的心軟,叼著沒吃完的剩下半截火腿一直跟在她身後,黑漆漆的眼珠子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黎央實在不忍心,徵詢了室友意見後把它帶回去養在她房間,本來她每天六點半起的,為了遛它還得早起半小時,還省下一部分醫院發的餐補費給它買肉罐頭和牛奶。
大概養了一兩個月,她看見路邊貼電線桿的尋狗啟示,按照留的電話打了回去。
來接狗的就是顧嶼淮,開著輛敞篷的跑車,穿著件愛馬仕的花襯衣,還別了副墨鏡,看上去像海邊度假一樣。
他按照尋狗啟示上承諾的那樣,要給她十萬酬金。
黎央沒接受,只最後摸了下那隻薩摩耶的腦袋,轉身要走時身後傳來他的聲音:「你臉上那道疤怎麼弄的啊?」
黎央後來才知道儘管這人看著不太著調,像個遊戲人間的富二代,實際是個挺厲害的外科整形醫生。
她剛到z市那會兒也去幾家醫院看過,得到的說法都是傷到了真皮層,很難恢復,她也就沒再抱什麼希望了。或許五年過去臉上的那道疤變淡了很多,又或許是更先進的技術出來了,顧嶼淮通過幾次手術去掉了她的那道疤。
之後兩人在z市時還偶有聯繫,他飛到各處做手術就把那隻薩摩耶寄養在她那兒,不過等她回了g市,他就沒再找過她了。
黎央想不出顧嶼淮怎麼會突然給她打電話,還是拿起手機,走到稍微人少安靜的地方接起來。
電話那頭響起男人一貫懶散的聲音,這次多了幾分懇求的語氣:「你下午有空嗎,幫我個忙唄。」
「什麼忙呀?」
聽完了之後黎央猶豫了:「欺騙老人家不太好吧。」
「這怎麼能叫欺騙呢,頂多算是個善意的小謊言,目的也是為了讓我爺爺在八十歲大壽這天高興一下。老爺子撂下狠話了,要是我今天不帶回去個正經女朋友給他看,他就先用拐杖把我腿打折,再給我一天安排三場相親,不管是張家的千金還是李家的小姐都讓我見個遍,那和讓我去死有什麼區別?黎央你也是醫生啊,知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道理啊。」
「而且我保證就今晚假冒一次,我過兩天就回z市了。」
黎央心裡還記掛著他幫自己做手術的情分,聽他說了這麼一大通也不好拒絕:「那好吧。」
顧嶼淮笑了:「你幾點下班啊?我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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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班是五點半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