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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所有人,都不知道,连掌事姑姑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总不见得要我去问燕国晋王吧……王内人昨日说了,虽是一件皮袍,可关系着两国邦交,洵是大事,要我们经心。”
“尊崇?忌讳?”乐歌低头沉思。
“别想了,想得脑子疼……水好了,我替你倒茶。”
乐歌用手轻轻抚过那皮袍,濑皮绒厚,翻动之间更有一股毛皮特有的膻味。
“来,拿着。”吴初人将茶盏递到乐歌面前。
“初人,有了!”乐歌一把抓住吴初人的手,面上十分欢喜。
“怎么?”
“拿纸笔来。”吴初人不知乐歌到底想干什么,只将宣纸摊开,为她研墨润笔,递到她手中。
乐歌执笔细细勾描。从小到大,她与奉先殿有缘,与奉先殿前的墨鼓也有缘。墨鼓是西域鬼匠所制,燕国贡物,英雄神信。墨鼓上的彩绘漆雕,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吴初人见她不过几笔,便有腾龙云海,翼鸟新月跃然纸上,啧啧赞道:“你去画馆当个画学也足够了。”
“初人,你若信我,不妨试试。”乐歌轻轻将纸吹干,递给吴初人。
“这个可绣?”
“燕人自来崇敬英雄。乌铎虽是皇子,可母族身份低微,可以说,他全凭武力、军功才能在皇族有一席之地。他的皮袍年月经久,却舍不得丢弃,绝不是别人说的小家子气,我想这皮袍对他来说自是有特殊的意义……王内人说的没错,缝补皮袍虽是小事,可乌铎此人举足轻重,的确是该经心。”
“好,我现就补上。”
乐歌坐在榻上,手捧茶盏,透过那袅袅升腾的热气,看吴初人穿针引线,眼神渐渐迷离……
“初人,我想着人生之事消长与共,似有因循。若当日我没为你说情,你我还会共处一室,相见甚欢吗?”乐歌说了一层,可心中那一层却无人可说也无人能说。
若当日她没认识邢鉴,没与他生情,是不是今日虽同样要承受灭族之痛,可心理上会比现在好过许多?她记得昔日母亲曾说过,亲善之人的背叛让人尤恨,如今想来,果真是痛定思痛之言。
“你这话说的有道理呢……就拿缝制这皮袍来说吧,说不定哪天那燕国晋王就来见我了,许我华宅良田,赐我金银珠宝,多好。”
“还会封你为妃,高车大马带你回燕国去。”
“你居然也会说玩笑话了。”吴初人惊讶之下,便搁下皮袍,去挠乐歌的痒,乐歌左逃右避,两人笑作一堆。
一候螳螂生;二候鹏始鸣;三候反舌无声
芒种日,宫里有个应景的规矩,将黍、稷的种子植到后院中,算是盼夏来临,农务旺盛之意。
乐歌刚从后院走出来,便见有十来人站在殿前的长廊处。当先那人蓝衣高冠,极是俊伟,竟在朝她淡淡微笑。
乐歌缓缓向前,眼神掠过众人,待看到白子安时,她心情一松,仿佛天塌下来也有人支撑。
“你是?”那蓝衣高冠的俊美男子率先开口。
“奉先殿宫婢乐歌参见晋王殿下。”乐歌朝乌铎行礼。
“你认得本王?”乌铎好奇。
“猜的。”
“我穿的可是你齐国服饰。”
“殿下虽着齐国服饰,可耳有环洞,足蹬短靴,并不是齐国人。”
乌铎微微点头,回身对白子安笑道:“齐人可真了不得,莫说九五至尊、满朝文武,便是小小一个宫婢都那么有眼力见识,佩服佩服。”
“晋王客气。”白子安自看到乐歌起,双眼就再也看不见其它,此时乌铎夸乐歌聪敏,他听着好像夸自己一样,心中畅快,与有荣焉。
“乌铎谢你,皮袍之情。”乌铎低头,朝乐歌施过燕礼。
“殿下……”乐歌忙跪下,不敢受乌铎大礼。
“新月翼鸟是燕国图腾,云海腾龙是战场神佑,你怎知道?”
“奴婢年幼时,有人告诉我:墨鼓是燕国贡物,军中神信,击打墨鼓,送人出征,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这新月翼鸟,云海腾龙是墨鼓上雕刻的彩绘。”乐歌仰起头来,看着高高悬挂在奉先殿前墨鼓,眼中竟有几分泪意。
“这东西,原来在此。”乌铎负手伫立,长久凝望。
“你可曾听过击打墨鼓之声?”
“声音沉沉的,晦涩暗哑,并不好听。”乐歌此话一出,众人皆惊,连白子安都不由为她担心。
“那是你不会打……本王打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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