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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人不只是一伙,也不只是针对我们其中一伙人来的……叫天王既要灭我和龙姑娘之口,‘流氓军’也要报丧子之仇。”
他冷笑又道:“既然如此,咱们就一起联手,跟他们打上一仗再说吧!”
言尖一拍大腿,道:“好极了!要不是八无先生一直要我夫妇‘要忍忍无可忍之事’,咱们早就跟‘流氓军’你死我活去了!省得我们这儿救人,他们那儿杀人;咱们在这头护人,他们就在那头害人。”
他顿时豪情勃发,一下子,脸都黑了,颈也黑了,连眼白也灰了起来,却只有一双手,还是白的。
孙青霞一看,心里大为震服:他素知言尖练的是“黑砂掌”,这种掌法并不是什么独门绝学,但能练到言尖这般“色即是空,黑极反白”的境地的,的确在武林中也绝无仅有──何况,言尖曾在古城高昌练成了“迷城步法”,且又是当代“迷踪门”的护法,有这等人物背景在,难怪多年来盘踞灵壁的“流氓军”一直不好动十八星山的这一家小店“义薄云吞”。
然而于情却问:“孙大侠认为‘流氓军’可能冲着咱们两造一并儿来,这推论十分合情合理,若能与孙大侠、龙女侠一齐对付御敌,那自是我夫妇和小店上下之幸──只不过,孙大侠刚才提到来的不止‘流氓军’一伙……莫非除了詹蜘蛛的这一起‘畜牲兵’,还有别的来路么?!”
孙青霞道:“你们跟‘流氓军’各踞一方,曾数度交手,对他们行军布阵的方式,想必早已一清二楚吧?”
言尖一提起“流氓军”就心头火起,这次,只见他咧着嘴却是连牙都黑了,但眉心、手背都更煞白:
“那干不是人,都是畜牲!呼啸而来,呼啸而去,对无辜百姓也一样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全都是深山猛兽,择人而噬!”
孙青霞道:“我虽未正式跟‘流氓军’的人马交过手,但在京里曾跟食色公子的随从也动过手,更听过这股流寇的事……他们所作所行,行事方式,的确就像一大干禽兽所为──或者还禽兽不如!”
然后他补充道:“听说,蔡京不敢引这干兵马入京,朱勔不愿招这班流匪到苏杭,就是怕这些流氓兽性大发,不可控制,作出令人发指、不可收拾的事体来……”
说到这里,他又正色道:“试想,连丧心病狂无法无天的蔡元长、朱勔兄弟父子这等人,尚且不敢引进‘流氓军’,可见得这伙人马,简直躁进狂暴,已达何种程度!”
“然而,我们今日所见的,虽然都是飞禽走兽,甚至还有珍禽异兽,可是,”孙青霞脸有忧色,沉重的道:
“──你可以发现他们只令人高深莫测,甚至幽异诡奇,只不动声色、神神秘秘的展开了布置包围,直至现在,不但毫不见躁攻冒进的情形,只见步步为营,敌明我暗的显示一二实力──这像是‘流氓军’的一贯作风吗?!”
风流 … 第九回 退退无可退之所
言尖、于情面面相觑。本来言尖满脸斗志戾气,于情脸上,也自有一股英气悍色,但听孙青霞而今这么一说,两人脸上都有了疑云和怔忡之意。
于情脱口追问:“你的意思是说……来人不只是‘铜锣拗’的那一股‘流氓军’?”
言尖将信将疑:“可是,‘阿牛溪’那一带的‘出室子弟’,多在‘大深林’那一路上,很少入侵‘十八星山’来。──总不会是他们吧?”
孙青霞脸上也有阴霾之色:“我怕不是。”
言尖赫了一声,吐了一口唾液:“‘大森林’和‘大深林’还有‘十八星山’这鸟不下蛋鸡不拉屎的方圆千里,就‘流氓军’和‘出室子弟’还有咱们‘用心良苦社’三大势力了──还有别家别派不远千里来闹事扯祸不成!”
孙青霞道“我是因为得罪‘叫天王’,所以才落到天涯流亡的下场,退到贵号的田地,想来你们也有所风闻了。”
于情道:“‘叫天王’扬言非取阁下性命不甘不休,还广发天下英雄帖,对你诛之有功,擒之厚赏,这点是早有所闻了。不然,我们今天也没这个荣幸得以接待孙大侠光临这穷山恶水之地吧!”
孙青霞道:“这是客气话。不过,贤伉俪可知我跟‘叫天王’是如何结的仇?”
于情马上就答:“不知。”
言尖倒口直心快:“我只听说过叫天王一直都很栽培你欣赏你、拔擢你,但你确实不长进,太让他失望了,还奸淫强暴,令一线王派系的人对你大为不满,实行大举围剿你大义灭亲、为民除害。”
于情白了她丈夫一眼,赶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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