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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素死死抓住椅子扶手,克制着心头怒火。
不高兴,她仅仅是不高兴而已吗?
她几番出生入死,在他看来竟然能用一个简简单单的“磨炼”轻易带过,还把欺骗和利用说得这么理所当然——难不成真是人老脸皮厚,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愤怒到极点,她反倒轻轻一哂,“您放心,我今天就在这儿发个誓,要是我危素真的嫁给了谢凭,那我就不得好死,尸骨无存。”
说到末了,几乎是在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里迸出来的。
谢凭踏进门的时候,听到的就是危素这样的一番话。
他脸色不由得一白。
谢正永闻言,也怔了一下,“小姑娘,年纪轻轻,说话倒是狠绝……”
他瞧见门边僵直站着的谢凭,脸上的神色顿时收敛了起来,又是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似乎在等着看接下来有什么好戏。
危素背对着门,并不知道自己找了许久的那个人就在身后。
谢正永和谢银萍两兄妹都没有说话。
谢凭向前走了一步,嘴唇轻轻颤动,喉咙发抖,良久,才吐出了两个字:“小素。”声音如同被砂纸打磨过一样嘶哑。
猛然间听到这又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危素不由得浑身一震。
她甚至不是很敢回头,尽管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
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到了这一刻,几乎连咫尺天涯都无从形容了。
一片死寂之中,危素深深地呼吸一口气,站起来,转身看向谢凭。
那张无比熟悉的脸上,带着满满的歉疚和慌张。
她从来没有觉得他如此面目可憎。
谢凭完全不晓得说什么好,茫茫然地凭感觉伸出了手,指尖还没碰到她的皮肤,她就警醒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那样的抗拒,就好像他手指上淬了毒。
“对不起……”谢凭讷讷地说道。
危素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三个字,毫无意义的三个字。
她在库木塔格差点被流沙吞噬的时候,他在哪?她在巴朗山被山魅所困的时候,他在哪?她在天水围被怨魂诅咒的时候,他在哪?
现在他来说对不起,倒是轻巧得很。
她暂时不想跟他讲话,也不想见到他的脸。
危素冷冷看着他,说道:“离我远点。”
她怒火攻心,还以为这句话说出来会是字字铿锵,将她的怨气全部撒出来,撒个痛快,没想到,真正从嘴里出来的时候却是轻飘飘的。
好像是已经累到了极点,没有半点气力了。
谢凭呼吸一窒,只觉得两边的太阳穴都跟着突突直跳起来。她声音很轻,却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他心上,疼得他每喘一口气都觉得胸口在疼。
寂静如死的石室内,突然响起了有节奏的敲击声,笃,笃,笃,听起来像是什么东西打在地板上。
危素和谢凭同时扭头看去,是一位身穿灰色长袍的老人。
白发苍苍,下巴上有同样雪白的山羊胡,眉心刻着深深的川字,看上去岁数已经很大了,但是他面色红润,精神矍铄,身子骨应该还很健朗。
他手里拄着龙头拐,慢悠悠地从内室里走了过来,脚扎扎实实踩在地上却无声无息,所以刚才只有拐杖尾敲地板的声音。
一见到他,谢银萍立刻毕恭毕敬地站了起来,“爸,您来了。”
谢凭也低低地叫了一声:“爷爷。”
原来是谢凭的爷爷。
老鬼见他出现像是吃了一惊:“谢老爷子怎么来了?”
谢银萍连忙开始重新沏茶斟茶,谢正永见状,也赶紧站了起来,把主座让出来,弓着腰请他坐下:“爸,您坐。”
“今儿这里真热闹,一下子来了三位客人。”谢老爷子的声音慢条斯理地响起,沧桑却内劲十足,在石室内竟然激起小小的回音。
危素闻言暗自觉得奇怪,在场的除她之外都是谢家人,要说客人,那应该也只有她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三位客人?
很快她反应了过来,她算一个,老鬼也算一个。
可……第三位客人指的是谁?
听到这话,叶雉终于现了身。
他唇角微勾:“谢老爷子好眼力。”
之前,谢凭进来的时候心中着急,并没有把身后的石门全部拉上。
所以此时,叶雉就慢腾腾地穿过了半开的石门,两手插着裤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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