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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命去赌,却不能拿梁曲轩的命去赌。可是这样的软弱无力最不应该出现在对待梁曲轩的事情上,这一次,他的决定充满迷茫和不确定。
该怎么给他说呢?
梁曲轩一连喝了三碗黑糊糊的药,良药苦口。他喝了这么多天了,只觉越来越冷,压根没一点好转的迹象。
“二少,我给你说件事。”宣世隶把茶杯推到他面前,“先漱口。”
“说呗。”梁曲轩趴在桌子上,用手转着茶杯,他一点都不想听宣世隶要说的话,自从被佘苗胜说身体虚之后,两个人爬上床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他心里老是较劲,男人嘛,怎么离得开上床的事情,至少他自己就离不开。所以,推己及人,梁二少老往宣世隶对他的兴趣在减少的方向上偏。
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宣世隶这个人,虽然嘴上没好话,做事情又喜欢掩掩藏藏的,可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算上北疆军营的日子,少说也是三年了。过于细节的地方,双方未必都注意得到,但是他的事情,对方基本都是一清二楚的,做得对,做的错,对方不会说,可能常常要过一段时间了,他才慢慢反应过来,这个人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他,方法是过于委婉了,可是那份心意,梁曲轩是真正记在心里的。
也可能是对方过于含蓄和包容,梁二少即便心里感动过万千次,却没有一次表示出来。比起言语,床上的肌肤相亲更能表达他心里的那份情谊。
如今宣世隶不和他上床了,他娘的去哪里表达这份情谊。
“你中毒了。”他说得不轻不重的,仿佛没当回事,可是双手却不自在的交叉起来楞着手背。
梁二少砸了砸嘴,沉默了一会儿,道:“知道。都裹得跟个粽子样了,难道还真当是体虚。”
宣世隶拉过他的手,从腰间取下随身佩戴的一枚青玉佩,放到梁曲轩手中,道:“医治的药方是有的,差一味药引,在尤封忻手上。以我的立场向他讨是定然讨不来的,但是梁家却可以。”
“你什么意思?”
“我要送你回京。”
梁曲轩咬紧牙齿,用力握住手中的玉佩,他怕一放松就忍不住要扑上去揍面前的人。
“我可以留在梧州。梁家可以讨来,同样可以送来梧州。”
“我要上战场,照顾不了你。”
梁曲轩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双眼通红,像是受了莫大刺激,他受不了这句话,“我不需要你照顾!宣世隶,不要每次一出事就把我推开。我中毒了,你不告诉我,我可以等,你心里算计着这般那般不愿意透露,我也可以等。可是,我不是逃兵,我不愿意看着你冲在最前面,我却一个人在后面!你说因为药引要送我回京,那好,我就留在梧州等,我就不信我要是不回京,梁家就不给我这味药引!
我可以留下来的!你知道我可以留下来的。”
“你是拿命在博,梁曲轩!”
“就算是拿命在赌,我也是拿的我的命。你帮不了,也替不了,你更没有权利安排我要走的路!”
“你先冷静下来好不好,我只是暂时送你回京,等你除了毒,养好了身体,我就接你回来。”
梁曲轩苦笑一声,“我们两个,到底是谁不冷静?你现在是什么处境?进退两难,内外举艰。梧州逆党未清,民事未安,军队良莠不齐,军资严重匮乏。皇帝逼你和他一起打宣世清,你这十一万军队一出万情山脉,只可能被皇帝的大军借机吞掉一半。你的情况,难道不比我更糟糕吗?倘若我回了梁家,你能肯肯定定的告诉我一句,只要我毒一清,你就能带我回来?
你不能,你他娘的不能。就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时间会有多久,一年,两年,五年,十年,又或者还没等我好起来,你已经死在战场上了!”
“我纵然情况不容乐观,我还知道什么样的路才是对你最好的。”宣世隶声音一沉,“这件事情没有周转的余地,也不必继续谈下去。”
“啪”梁曲轩把手中的玉佩往地上狠狠砸去,那青佩沾地即碎,四分五裂的溅开来。
“我不走,死也不会走。”梁曲轩感觉胸口一阵抽搐,血气一股冲上脑门,眼前一黑,自下而上一片麻木。他突然意识不清的倒了下去。
夕园等在门外,见到佘苗胜出来就上前去想要问情况,可抽泣的太厉害,断断续续的话也说不清。
宣世隶在一旁听到了,呵斥道:“哭什么!赶快擦干净,一会儿他就醒了。”
夕园手忙脚乱的把脸上的眼泪都给擦光了,她用余光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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