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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落泪,一边哭一边继续着手中的工作,不敢再去看他。
李章再醒来时芷清正坐在床前的竹椅上,手托下巴看着他发呆,黑黑的眼睫上仍挂着泪珠,看见李章醒来,愣愣地,呆滞的眼珠子回了神,鼻子却又发酸,想笑却哭出了声。
李章看着心里难受,想去安抚却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轻轻地叫了一声“妹妹”。
芷清一把抹掉眼泪,起身扶起李章,慢慢喂他喝参汤。
“芷清真想替了哥哥……”
眼见着李章慢慢喝完了一大碗参汤,芷清才幽幽地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李章缓回了些精神,抬眼看着像个孩子一样委委屈屈地低声抱怨的芷清,缓缓失笑道:“好啊,我可巴不得……”
芷清眼圈一红,嘴巴撅了起来:“哥哥故意气我!”
李章莞尔,有些想去拍拍她的冲动,却也只是一瞬间的念头,就消失了。
“妹妹不用难过,我是自己求的,苦也值当。”
芷清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空碗,迟疑着,小小声地问:“哥哥这是……从宫里出来?”
“嗯。”
“那还……回去吗?”
李章的声音冷了起来:“不。”
芷清飞快地看了李章一眼,声音更小了:“那……哥哥……会留下吗?”
“……”
芷清的声音大了一些:“会吗?”
李章沉默着,好一会,困难地开口:“妹妹……”
芷清惊鹿般抬起了头。
李章却没看她,垂着眼帘,一字一字艰难地说:“你我兄妹的缘分,已是上天垂赐。我……十四岁时,就已是他的……男侍。妹妹应该嫁个好人,不该……越过兄妹之情。”
“可那不是哥哥愿意的啊!”
李章浑身一震,抬起眼睛看着芷清:“……你,怎知……?”
“那时候,哥哥一直对芷清说,不是公子,哥哥难道忘了?”
李章紧紧闭上了眼睛,热流涌进眼眶,薄薄的眼帘怎么也挡不住,他咬紧牙关扭过头去。
芷清看见李章落泪心里又是刀子插绞般的痛,忍不住俯身抱住了他,埋头在他胸前用力地说:“哥哥就是最好的人!芷清只想嫁给哥哥!”
李章浑身一僵,心上的硬壳被芷清砸得粉碎,露出脆弱得仿佛婴孩的柔软,不知所措地,然而又是热烈地,呼吸着从未感受过的又酸又疼的温暖气息。他迟疑着抬起自己的手,轻轻放在芷清的背上,像羽毛轻轻落在水面,颤颤地,激起一圈浅浅的涟漪。
“妹妹的心意,我领了。可是我,给不起。我本来,是求死的。如今这样,已是上天极大的眷顾。我能活着出来,已很知足,哪里还敢再得妹妹如此……妹妹好好地去过自己的日子吧,我能看到,已是满足。”
芷清更用力地抱紧了李章,呼吸着他身上尚未散去的苦艾味道,哭湿了一片衣襟。
“便是只有一日,芷清也要嫁给哥哥!”
“傻妹妹!说的什么话来!我……若是能够,定当不负。然天命如此,又何必强求?”
李章满心皆是苦涩,心里的柔软被浸得发涨,堵得他呼吸困难,不知道如何是好。
芷清突然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李章:“哥哥又怎知芷清的天命是什么?若只是燚蛊,芷清相信大巫师定有法子!”
“芷清!……”
芷清红肿的眼睛专注地看着李章,起誓般地说:“芷清此生,非哥哥不嫁!”
李章轻抚在芷清背上的手终于重重地落了下去。无限喜悦从心底漫开,却无可遏止地带着更加酸痛的余韵,让他止不住地反复审视自己,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去接受,去喜欢。
一直在外屋听着的郑一晏叹息着走出屋去。
之后数日,芷清和郑一晏继续帮李章炙艾。芷清表白了心意后,神情更加坚定,严肃的样子让郑一晏有时错觉她不再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女。
李章却反没了之前的淡定,变得很在意燚蛊的变化,会在芷清和郑一晏商讨的时候将自身的感受告诉他们,认真听他们的分析,配合他们的做法。
如此便过了半个月。李章自觉四肢的寒意不再散而无形,而脏腑里的烧灼感也渐渐凝聚于心口,变得越发滚烫。郑一晏觉得这是炙艾有了效果,燚蛊的火性得到了增益,而将寒毒逼往一处,应是有利于之后的拔除。芷清和李章都很高兴,虽然炙艾的痛苦更加强烈,两个人都咬紧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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