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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巴斯克和妮珂莱特惊恐不已,当时只注意血流满面的年轻的主人。惟独门房,当他用蜡烛照着悲惨的马吕斯来到时,注意到了这个人,下面是他提供的特征:“这个人的神态令人感到恐怖。”
马吕斯把他带回外祖父家时穿的血迹斑斑的衣服保存着,希望能对他的寻找有用,当他仔细看着这件衣服时,发现下摆的一边很古怪地被人撕破了,而且还少了一块。
有天晚上,马吕斯在珂赛特和冉阿让面前谈起了这桩离奇的遭遇,以及他进行的无数得不结果的查询。“割风先生”冷谈的表情使他很不耐烦。他很激动,几乎发怒似的喊道:“是的,这个人,不论他是个怎样的人,做的事真了不起。你知道他做了什么吗,先生?他好象一个大天使那样出现了,他在战火中把我偷出来,打开下水道,把我拖进去,背着我!在这可怕的长廊里弯着腰,屈着膝,在黑暗中,污水中,走了差不多一法里半,先生,背上还要背着一个死尸呢!他的目的何在?只是为了搭救这个死尸。而这个死尸就是我。他对自己说:‘可能还有一线生机,为了这可怜的一线生机,我愿冒着生命危险!’而他不只冒了一次生命危险,而是二十次!他的每一步都很危险。证据就是他一 出阴沟就被捕了。先生,这人所做的这一切您知道吗?他并不希望任何报酬。我当时是什么人?一个起义者。什么样的人呢?一个败兵。呵!如果珂赛特的六十万法郎是我的??”“这钱是您的。”冉阿让插上一句。
“那么,”马吕斯接着说,“为了找到这个人,我宁愿花去这笔钱!”对此冉阿让一言不发。
第六卷不眠之夜
一 一八三三年二月十六日
一八三三年二月十六日至十七日的夜晚是祝福之夜。在它的黑影之上,天门打开了。这是马吕斯和珂赛特的新婚之夜。
这是喜气洋溢的一天。这不是外祖父所梦想的奇妙佳节,一种有小天使和爱神共同出现在新婚夫妇头上的仙境,不是一件可以装饰在门的上方如同婚礼画中的那种喜事,但这是一场甜蜜而欢畅的婚礼。
一八三三年的结婚仪式和今天的不同。法国尚未模仿英国那种无比细腻的把妻子抢走的做法,一出教堂就溜了,含着羞把幸福藏起来,将破产者的行径和《雅歌》①里那种狂喜结合起来。让自己的天堂在驿站马车里颠簸,让喀哒喀哒之声来打断自己神秘的心情;选一张小旅店的床当作婚床,在普通的按夜计费的房间里留下一生中最神圣的回忆,再加上和马车夫以及旅店侍女的接触,大家还不懂得这一切是多么贞洁、美妙和端庄得体。
在我们生活十九世纪下半叶,市长和他的肩带,神甫和他的背心,法律和上帝都已经不够了,还必须加上朗朱莫驿站的车夫;穿着红翻口袖的蓝上衣,饰有铃铛纽扣的金属臂章,绿色皮裤,咒骂着扎起尾巴的诺曼底双马,假的肩章带,打蜡的帽子,扑了粉的粗头发,很长的马鞭和笨重的靴子。法国也还没有模仿英国贵族的那种优雅做法:把磨损了后跟的拖鞋和旧鞋象下冰雹似的砸在新婚夫妇的驿站马车上,学邱吉尔的样式,后称马尔波罗式或马尔勃路克式①,他在结婚那天,姑妈的盛怒给他带来了福气,破鞋和旧拖鞋还没有加入到我们的婚礼中来,不用着急,好的习俗在继续扩展,不久就会到来的。
在一八三三年的一百年以前,人们举行婚礼是从容不迫的。
那个时代也真怪,大家觉得婚礼是私人的喜事,同时也是社会上的礼节,家长式的喜筵并无损于家中盛典的隆重气氛,允许有极端欢乐情绪表现,只要是正派的,这对幸福毫无损害,还有,这两个命运的结合在家里开始了,这个结合将产生一个家族,新房从此将证明他们是在此成家立业的,这些都是值得尊敬的好事。
人们不因在家中成婚而害臊。
因此婚礼就按照现在已经过时的方式,在吉诺曼先生家中举行。举行婚礼,虽然看是普通而自然的事,但要去公布通知,申请结婚证,跑市政府、教堂,也不免有些复杂,在二月十六日以前无法准备就绪。碰巧十六日正是星期二,狂欢节的最后一天,我们提到这一细节,只是因为我们喜欢准确。大家犹豫,踌躇,特别是吉诺曼姨妈拿不定主意。
“狂欢节最后一天!”外祖父大声说,“再妙不过了,俗话说:狂欢节 结婚,没不孝的子孙。不管了!决定十六日!你愿意延期吗,你,马吕斯?”
“当然不愿意!”那情人回答。
①《雅歌》,《圣经?旧约》中之一篇。
①邱吉尔(John Ch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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