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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那图气势汹汹过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抓人逞威,也是怒火万丈。
李安生所作所为虽然过于刚烈蛮横,但不得不承认,对付查那图这样的恶人,只能用这种方法。
“哼,眼下倒是记得与我是旧识了?这金厂直属北洋衙门统属,何时轮得到地方兵备来喊打喊杀?查大人没人教养,出言不逊,难道就不该受些惩治?你们此行师出无名,只能理解为因私事而来,难道查大人要为着这些私事引起的纠纷上奏朝廷么?”
其实这事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刘文凤扯上朝廷,其实便是在提醒查那图,这事捅上天去,他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金厂衙门在漠河是土皇帝,对地方有一定的管辖权,但地方兵备也同时归瑷珲副都统之下的库尔玛路协领负责,查那图对漠河地方固然是有一定影响力的,但他并没有到胭脂沟来拿人的资格。
这便是地方不设民治的缺陷所在,许多地方都漏洞百出,跟不上形势,故而朝廷着紧要在东北设行省改民治。
查那图气势汹汹,将李安生当场行凶说成是造反,只不过是吓吓那些无知百姓罢了,他本来就是捞过界,仗势欺人,未免太过张狂了些,闹上去也是吃一场申斥。
说到底,还是朝廷权贵与袁世凯一系的官僚集团的争斗罢了,只因漠河打上了袁系标签,查那图便奈何不得对方。
刘文凤倒是佩服李安生的心机,谁也没想到他会骤然暴起,看似凭着一腔激愤在行事,但实际上却是算准了查那图奈何不了他们,存心想要让对方吃个哑巴亏。
查那图脑门冷汗横流,这才醒悟自己遇上了狠人,他本来算准了这边没人会硬要与他作梗,可还是棋差一招。
他这时才追悔莫及,没有仔细权衡清楚,以为洋人交代的这事好办的很,说不定还能从胭脂沟敲诈些好处,另外那些俄匪也会送些财货过来,这次不用出什么力气就能捞上一笔,却大意的忽视了胭脂沟有林虎这等草莽英雄在,更有眼前这个胆气雄壮霸气凛冽的愣头青在,从前的官场那一套竟是没有半分用场。
李安生一脚将查那图踹了出去,看他跌跌撞撞的为随从扶住,冷笑道:“查大人大概是喝醉了,行事颠三倒四。下次别忘了,这胭脂沟金厂重地,可不是你们能够乱闯的。我等作为,也不必向查大人报备,你也管不着我们。谁想到胭脂沟仗势欺人,有甚后果要担自己先想清楚。”
查那图见林虎的部属围了上来,神色冷厉,想起这群人几个月前还是杀人不眨眼的胡子,顿时满身的鸡皮疙瘩,后颈凉飕飕的,明白眼下是讨不回什么场面,冷哼了一声:“今日之辱,他日必有回报。”
也不多说什么,让人扔了一纸文书出来,挥手道:“走!”
一群人来时鲜衣怒马,杀气腾腾,此刻却是夹了尾巴如丧家之犬一般的灰溜溜而去。
不顾那些鹰犬怨毒的眼神,李安生施施然的上前捡起那张文书一看,朝着刘文凤笑道:“刘二哥,这库尔马路协领衙门给我们行文,让我们允俄人择地开商埠,这叫什么事嘛。”
仿佛彻底忘了刚才的所作所为,一付云淡风轻的样子。
王铁锤上来捶着他的肩膀,搂着他的脖子,笑道:“想不到安生还有如此烈性之时,真是解气,本来哥哥我打算给那白眼狼两巴掌,没想到让你抢先了。”
有刘文凤在,黑龙江许多官场之事他们也听了颇多,自然知道鄂龄想要在瑷珲干一番事业,却正是他以为臂膀的查那图等人在背后拆他的台,故而有白眼狼一说。
刘文凤爽朗一笑,说道:“理他作甚,他这不过是做个姿态,至少他们协领衙门许可了此事,压力便要回到我们头上来。但地方在我们脚下,老毛子除非是抢,怕个鸟啊。”
他本来就是个豪爽宽容之人,来此几月,连说话也不自禁的刻意粗鲁些,好与林虎等人打成一片。
林虎上前笑道:“正是,怕个鸟?最好老毛子闹上门来,给他们点苦头吃吃。就跟今日一般,只怕瑷珲许多百姓都要拍手叫好。”
刘文凤越来越欣赏李安生的敢作敢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无事,他们要将这事闹大也无妨,有竣哥儿在京中为你说话,如今袁大人势大,再大的事还不只需发个话。”
李安生倒不是怕丢了这官,不做也罢,但是乱世将来,想要有一番作为保一方人民土地,这官是必须要做大的,这样才好在清廷垮台之后能够有割据一方的底气。
他眼下所作的一切,都是冲着东北王的宝座去的,这东北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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