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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了”,一面缓缓合上了那双剪水星眸。
顾惜缘这次又伤得甚是严重。
几日前因赐婚一事动怒,已然牵动初愈的内伤。守着了尘的这几日,虽无甚大事,却着实叫人心力交瘁。如是,能在狂风骤雨中与了尘激战几个时辰,并在受伤后说出那番激切的言辞,全是靠了不能输的意志在支撑。
看着顾惜缘昏死过去,鲜红的血迹衬得脸色越发苍白憔悴,神情更是一片灰败,了尘顿时胆战心惊,忙给他渡过去一些真气,这才抱了他往房内奔去。一边疾奔一边大声唤郁青,焦急的语调惊惶无比,带着撕心裂肺的悲怆直冲九霄,生生在淅沥雨声中劈出一条道来。
郁青昨日便隐约察觉少主有些异样,心知今日定会发生大事。因此,甫一听到了尘悲鸣般的呼喊,他便冲了出去,边飞奔边向另五人发出暗号。
等六人匆匆赶至了尘的禅房,看到浑身浴血的少主,心头都是一骇。
还是郁青反应奇快,赶紧嘱咐品蓝、黄昳回府拿药,又安排紫英、绿芩前去烧水,自己则和冬橙上前,帮着惊魂未定的了尘脱了那一身混合了血水、雨水与汗水的衣服。
看到那虽然偏离脏腑却几乎洞穿胸膛的一剑,郁青一边考虑着是否将此事上报楼主,一边钦佩着自家少主的深情与决绝。
等处理好所有的伤口,了尘又为顾惜缘渡了一次真气,见他脸色稍有回转的迹象,才放心地扶他躺下,并悉心地盖好衾被。而后便坐在床边,一动都不肯动,双眼牢牢盯着顾惜缘,犹如失魂。
“大师可要换身衣服?若是受了风寒,少主醒来看见,免不了又是一阵心疼。”
听得郁青的后半句话,了尘缓缓回头,却没有接话。
“我们就在门外守着,少主若有什么不适,大师尽可唤我们。”
等郁青轻轻关上门,了尘才勉力站起身,蹒跚着步子走到衣柜前,取了干净的衣服换上。换好仍旧坐在床头,看着尚且昏迷不醒,脸上却微微含笑的人,终于落下泪来。
他好恨。
恨自己无谓的坚持,恨自己一味的逃避犹豫,恨自己违心的否认。
恨!
若这人有个三长两短,他不敢想象,余下的生命该何以为继。
那样清淡温和的笑容,那样婉转悠扬的琴音,那样傲然坚韧的身姿,那样高雅出尘的气质……乃至这几日的相拥而眠里,那样安心暖热的温度与呼吸,都已成为生命里的不可或缺。自己分明知晓,却要违心地将其掩埋,痛苦了自身,也伤害了这人。
他何止狠心,简直残忍!
幸而,他还有机会。有机会遵从自己的内心,有机会大胆地说出心中的爱慕,有机会弥补对这人的伤害;也有机会不再寂寥一生,有机会做回那个任情率性的沐寒。
所以,快醒来吧,惜缘,我的琴圣。
翌日巳时,顾惜缘从昏迷中醒来,抬眼便看见床头靠着的人:
眉头紧锁睡得极不安稳,闭合的双目下是大片深深的黛色;再往下是干涸在脸颊上的斑驳泪痕,从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嘴唇紧抿,血液凝固于布满齿痕的下唇。
这般安然的睡颜,再衬上这人俊朗的眉目和阳刚的气魄,真是一幅美到极致的画面。
忍着牵动伤口的疼痛撑起身子,空着的右手抚上深蹙的眉,身体顺势前倾,压上那一
22、第二十一章 云开月明(下) 。。。
双引人遐思的薄唇。尝到淡淡的咸味和浓郁的腥甜,心头一阵苦涩,旋即又被莫大的喜悦取代。
因为担心,了尘本来睡得极浅,顾惜缘的气息刚一接近他便已醒了。却不睁眼,也不挣扎闪躲,而是双手扶住他的肩帮他稳住身体,任他亲吻。
倒是顾惜缘一时窘迫,涨红了脸退开,低头不语。
“怎么不说话?昨天的气势去了哪里?”
被了尘如此一说,顾惜缘更觉羞窘,正想喊“大师”,后半个字却猛然被了尘的一句话堵在了喉间。
“沐寒,叫我沐寒。”
些微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若不是胸前的伤口还在真切地疼着,顾惜缘几乎以为自己仍未清醒。即便曾经卑微绝望而又带着些许期望地预想过,他也不敢相信,这一场豪赌,竟真会换来这般毫不含糊的回应。
见顾惜缘仍是惊疑不定,小心地不触及伤口,了尘轻手将他拉近胸前环住,颇有些无奈又心疼地道:“你不惜以性命作赌,换我一句承认,叫我情何以堪,又如何再做无谓的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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