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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你这雅间很别致,很用心。”
沐晚蜓微怔:关于复仇的话题就算是点到为止,轻轻揭过了?又见傲初尘手抚将黎,问道:“这是我送城儿的礼物,他很喜欢,为什么会留在你这里?”他旋即一揖,“请夫人随我去见一个人。”傲初尘与锦瑟对视,俱觉好奇。
与雅阁相连的琴室直通地下,暗道从河床下经过,连着沐晚蜓卧房的密室。罗帐中躺着一人,安然熟睡,容貌与连城一般无二。
“城儿?!”傲初尘惊呼,却被沐晚蜓拦下,“夫人莫急,此人并非少主。”
仍是惊诧于那样肖似的容貌,“他是谁?”声音里带着轻微的颤抖。
“玉廷王世子,花今朝。”沐晚蜓道。
“玉廷王的儿子?怎么跟咱们少主这么像?”锦瑟不由近前端详。
知子莫若母,傲初尘倏然变了脸色,“城儿呢?难不成他假冒花今朝入京了?”沐晚蜓“是”字话音未落,就听她斥道:“胡闹!”
锦瑟从未见过王上这般动怒,立在一旁,不知该说什么。沐晚蜓倒也老老实实地眼观鼻、鼻观肚,垂首不语。须臾只闻轻叹,“究竟怎么回事?”他这才一五一十地道来:原是北上的连城巧遇了南下的今朝,打探得知后者乃玉廷王花倾之之子,便一路跟随至彤梧,终在流樱居设下陷阱,移花接木。
“少主令我等为他伪造了遭人围攻,坠落山崖的假象”未等沐晚蜓说完,只听傲初尘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轻笑,“失忆?”沐晚蜓点头。傲初尘轻阖双目,长长叹了口气,忧心道:“相貌和声音相似,不代表举止、气质和习惯也相同;失忆可以忘记过去认识的人,发生的事,却不能忘记剑法、笔迹和曾会的技艺。这些细微处外人或看不出,可难道与花今朝朝夕相处的亲人也看不出吗?”
她真不知那从小早慧、一贯精明的孩子怎么会做出这样莽撞、冒失的决定。何况对方是那人啊,是那个心细如尘、洞若观火的花倾之,即便十五岁的连城拥有不逊于父亲十五岁时的智慧,又如何斗得过如今翻云覆雨、权倾朝野的玉廷王?孩子,你要如何瞒天过海?若万一有个伤害,让我,让你父亲情何以堪!
敛裾坐于榻边,傲初尘仔细端详熟睡的今朝,忍不住伸手拂开他额前凌乱的碎发,指肚轻触他饱满的额头和少年人微鼓的脸颊——却是瘦下去了呢。
“你们对他”说话时望向沐晚蜓。后者只得如实回答:“少主令我们将他送往凤脊山,还嘱咐我们不能伤他,可是”沐晚蜓叹气,难得也有让他头疼的事,“如果不让他昏睡,实在难办。”——其实花今朝一没有逃跑,二没有反抗,饮食作息,安之若素,只是沐晚蜓实在受不住那样清澈无辜又淡淡含笑的眼神,仿佛困住他的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又总担心那样平静的背后有什么防不胜防的谋划。索性让他日日沉睡,等安排妥当,便将这烫手的山芋丢到凤脊山,让王上头疼去。没想到他这边刚打算启程,王上却先一步到了彤梧城。
“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吃多了总归不好。”看着今朝,傲初尘像是自语,又像是说给沐晚蜓。“带着他,我们今晚动身。”这句,是对锦瑟说的。
锦瑟立时不满,“夫人,说好了在彤梧休息几日的!”
轻不可闻的一声叹,傲初尘道:“我怕去晚了,城儿那边纸里就包不住火了。”
沐晚蜓双手握着刚刚抱过自己的肚子,心想这事与己无关,便好心道:“我给他多配几副药,夫人带着吧,路上用。”
“不必。”停了片刻又吩咐,“从你手下挑两个功夫好、人机灵的跟着我。”
摇摇晃晃。今朝没有睁眼,只听马蹄嘚嘚,车轮辘辘,就知道自己正被转移去别的地方,也许与十步杀有关。他之所以如此配合沐晚蜓是因为临来凤都前偶然得知父亲查得十步杀与凤都、与已亡国的凤都颜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中了连城的圈套,也让他怀疑连城背后或有一个组织——毕竟能以彤梧城里最富盛名的流樱居为据点,对方的势力必然不容小觑——于是以身作饵,将计就计。
见今朝眼皮翻动,傲初尘道:“醒了吗?起来吃点东西吧?”
温柔的女声,今朝心头掠过一丝惊诧,睁开眼时却大惊失色了——那女子俯低身子,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扳着他的肩膀,起伏的峰峦几乎就贴在了他的胸口,脑后的发丝搔着他的面颊。今朝登时脸色大红,根本来不及看清女子的容貌。越过女子的肩膀,见一粉衣女子迅速取来凭几、隐囊等物放在他的背后。今朝想推开抱着自己的女人,却发觉连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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