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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狠心”扭头不理。
植兰一脸鄙夷。
“想堕胎随时跟我说,我给你开药,比这安全。”植兰冷道。
初尘自知理亏,低头不语——发现快要看不见自己的脚尖了。
植兰走上前,打量初尘扣在隆起的腹部上的双手,面无表情,心下却气:还知道自己是个孕妇,知道自己肚子里有两个孩子!冷不丁扼住初尘的手腕——把脉。初尘也只好任植兰摆布:谁叫她是大夫——很凶的大夫。
还好脉象沉稳,植兰放了心。她展开初尘的手掌,左手一拂,后者手上现出一碟蜜饯来:原是小花儿丢三落四,只记得端药,忘了拿枣儿。
初尘心下感激:植兰虽然素性清冷,但待她确是真心的好,不然也不会特意跑一趟绾芳苑只为拿一碟儿蜜饯来——没有蜜饯吃药也不会苦死人。
“活动活动也是应该,但拆屋揭瓦这种事吩咐别人去做就好了,不必一回劳动三人,”植兰看一眼初尘,轻嗤道,“还不够工钱。”语毕拂袖而去。
初尘望见植兰走了,拈个枣儿丢进嘴里,她一直觉得:大嫂很会说笑。
小花儿扒着门框目送植兰出了绾芳苑才长长松了口气,小步跑回初尘身边,不停地抚着胸口,如蒙大赦道:“走了走了,可算是走了。”
初尘撇嘴笑,“至于吗?给。”分蜜饯与小花儿吃。
小花儿嘴里忙着,眼睛却也不闲,仍是在打那秋海棠的主意:她从小做事就有毅力。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言她确实像极了花倾之——执着。
初尘察觉,一手揽花,一手叉腰将肚儿向前一挺,这动作倒让还不足四月的身子也有些“凸”兀。小花儿只好作罢:如今天大地大孕妇最大,她可不敢招惹。
见小花儿悻悻败退,初尘得胜似地拍拍肚子,柔声细语道:“我家儿子真厉害,这么小就能保护娘亲。”揽着秋海棠,扶腰“扭”回床上歇息。
小花儿在她背后吐舌头、扮鬼脸,讽道:“大言不惭,我侄子才多大丁点儿!还有,小姐你,才不到四个月呢,装什么大腹便便?”
初尘施施然坐好,非但不恼,反而好整以暇地笑道:“说话小心,不然将来侄儿不叫你姑姑,看你到哪里去哭?还有,”她指指肚子,面露得意之色,“小姐我怀的是双胞胎,自然不同。”
“”她忍,为了两个小侄子,她得忍。
小花儿赌气不理初尘,抱了针线簸箩闷头做活——缝的是一件大红绣金花团的小袄;初尘则乐得不厌其烦地将那株秋海棠来来回回这儿摆、那儿摆。
粉色裙摆飘来荡去,小花儿抬起头来抱怨道:“小姐,你不能停停?”
初尘白她一眼,“你低头做活,我哪里碍得着你?”
“我、眼、晕!”一字一顿。小花儿想想又道:“小姐,你若实在清闲还不如动动针线,好歹亲手给孩子做点什么吧。”她实在觉得该找点事情打压一下初尘高得莫名其妙的情绪——换在平时,初尘顶不喜欢的就是女红。
可今日不同。初尘凝眉略思,觉得颇有道理,而且若那两个软绵绵、白嫩嫩、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一模一样的粉团儿能穿着自己做的衣裳,想来也让人喜欢得不行。终于舍得放下那株秋海棠,在小花儿身边坐下,翻捡着簸箩里花花绿绿的布料,虚心求教道:“小花儿,你说我做点儿什么好呢?”
小花儿就不明白了:她怎么这么痛快?
“笃笃笃”,敲门声。
门未关,初尘和小花儿同时抬头望去,也同时一惊——来人是杜蘅,这可是绾芳苑的稀客。小花儿忙起身将杜蘅让进屋内,初尘也起身问候。
杜蘅不啰嗦,对初尘开门见山道:“我有话跟你说。单独。”
自上回被杜蘅拿匕首追得狼狈不堪,初尘对与杜蘅单独相处心有余悸。
“小姐?”小花儿投过来询问的目光。
“你先去吧,把门关上。”初尘尽量使腔调自然。
小花儿离去后,杜蘅先让初尘坐下,自己则坐在她身边。视线向下停留在初尘隆起的腹部,杜蘅道:“你知道吗?我从没有一刻停止过恨他。花倾之,他手未沾血,却害死了我的父兄。我不会妨碍他报仇,但他也无法妨碍我报仇。”
初尘忽然痛得缩了下身子:或许连腹中胎儿都感受到了浓烈的恨意。
倾之与乐昶道别后星夜兼程赶往渤瀛,想早些回家,却不料在渤瀛绊住了。
殷绾身子一向不大好,如颜青羽一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