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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罹道:“当然是好信鸽,季妩送的。她问你子归山之事可有眉目。”
倾之一手擎着鸽子笼,看着机敏地转动脖颈的信鸽,沉思。
“去罹哥哥。”小花儿唤道。
去罹转身看着走近的小花儿,笑着问她,“你怎么过来了?”
小花儿道:“小姐让我过来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眼睛瞄见倾之手里的笼子,“咦?鸽子?”倾之见小花儿喜欢,便随手将笼子递给她,博她一笑。然而在小花儿的理解,倾之这举动的意思便是:送你,随你处置。
捧着笼子,左看右看,最后小花儿遗憾地下了结论,“这鸽子不肥啊。”
“咕咕,咕咕!”笼里鸽子扑棱扑棱扇着翅膀,仿佛抗议。
去罹神情变了几变,眉成八字,“小花儿,这可是送信的,不是炖汤的。”
“嗯——”小花儿托着长音,扬起脸来,得意道,“我知道。”
她是故意的!去罹傻了。
倾之忍俊不禁:果然跟他们呆久了就没有好人。
小花儿放下笼子,轻车熟路地从马背上够下包袱,把书信等重要物件翻捡出来塞给去罹,包好了换洗衣物跨在肩上,提了笼子道:“衣服洗好了放你房间。”挤挤眼,“鸽子我会好生养着,去罹哥哥放心吧。”在去罹打到她之前笑嘻嘻跑了。
去罹当然不是够不到,只是舍不得打,只在后面喊:“信鸽可不能养太肥。”
“知道知道。”小花儿跑远了。
“真是的”去罹皱眉,转头看着笑得宠溺得好像确信了小花儿是他亲妹妹的倾之,不由挑了挑眉,继续之前的询问,“子归山之事,你的意思是”
倾之思维倒也转得极快,正色道:“不能太急,刚上书减了锦都赋税,让商晟觉得我们步步紧逼反而不美,先抻一抻吧。”
“好。”去罹知道倾之已有打算,只不愿细说罢了。
几日后,赵府院中飞出一只信鸽,带着令季妩满意的答复飞往钰京——信上倾之写道:平子归山,在明年三月,桃花红时。
“人要扬名并不需要做多少事,但有一两件大事即可”——这是当初颜鹊教给倾之的。在丈雪城,凤都殿下所做的不过是一掷千金买下了不斫山梅林,从此一夜成名,引得玄都达官豪富竞相结交。而今倾之做的也不多:一是上书言事,减免赋税;二是开医馆,救死扶危。没有张扬,但锦官城内似乎无人不知了。
初冬落了第一场雪,医馆没来病人。初尘和小花儿穿着领子围了毛边儿的锦织棉衣——倒未见得多冷,只是图个应景。植兰仍是十分朴素,不穿绸、不着纱、不戴金银,棉衣也是最普通的式样,不会镶上兔毛狐尾,不管是为了保暖,还是装饰。然而相处下来她对初尘和小花儿的态度也有改观,便不再对衣着打扮上习惯了绫罗绸缎金银珠玉的两人横挑竖拣。
行已仍是郁闷,用他的话说,“你看,我若布衣,跟倾之站一起不像兄弟,我若绸衣,跟你站一起不像夫妻。”植兰站在门口,用一贯的轻蔑眤他一眼,转过头去却笑了。这笑正被初尘和小花儿撞见,两人看傻了眼。植兰惊觉,敛了笑容。两人也识趣地假装没看见,追雪花儿去了。
屋内烧着炉,暖着酒,行已、倾之和去罹回忆起在玄都打猎的情景:天色苍灰,地覆雪被,马鞭抽打着凛冽的寒风,马蹄扬起如浪的积雪。奋力拉开冻僵的弓弦,射中的猎物喷洒出天地间唯一的暖色。烧喉的烈酒,如刀的风头,无不令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兴之所至,击案而歌。
初尘听了,戳戳倾之,怂恿道:“我们去打猎吧。”
倾之端起酒来斜她一眼,“我可不带你。”笑话,带着这“累赘”去,他是去打猎,还是看着她不要被野兽打了牙祭?
初尘嘟嘴,拧了倾之一把。倾之筋骨强健,不畏寒冷,中衣加一件夹层外衣在屋内足以御寒,却隔不住真被初尘掐进肉里,不由龇牙。引得行已等闷笑不已。
“砰砰砰,砰砰砰。”大力的叩门声打断了众人的欢笑。
回家
【章十二】回家
大门敞开,风团着雪花和黑甲军不变的肃杀迎面扑来。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门口,军士搀下一人,白衣白裘,低着头,镶着银狐毛的帽缘遮了大半张脸,只看得见发白干裂的唇。他抬手示意军士退下,一人踏上落着薄雪的台阶,从袖中掏出绣云纹青兽的玄色卷轴,摘下帽子。霎时,身后的黑甲军变成了连绵的布景,只剩下白衣人,踏雪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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