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部分(第3/4 页)
免引起蒋介石的疑忌。
当时与蒋介石和解是中共唯一的出路,关系中共的生死存亡,毛氏自然不敢怠慢。他收
藏起他一向仇恨蒋介石氏的心情,采取伪善底面孔来应付一切。他试图抹去曾与张学良、杨
虎城同谋反蒋抗日的种种痕迹,也绝不泄漏西安事变应和平解决,是出自斯大林指示的这个
秘密。他一口咬定,中共中央是按照政策行事的;进而说明中共政策,既然是抗日民族统一
战线,联蒋抗日,乃至拥蒋抗日,自然不曾参预西安事变的密谋,自然坚持和平解决。他并
131/166
… Page 468…
《我的回忆》第三册
且制造舆论,说甚么坚持政策是不容易的,内外都曾发生重大阻力,对外须冒险说服张杨,
内则有张国焘等反对和平解决。毛氏这样做,一面是企图免祸,一面则隐藏着一些损人利己,
落井下石,借刀杀人等等黑暗机关。但是我对这种现状感慨万分,认为一个“好汉”到了穷
途末路,是会原形毕露的。
一九三七年正月中旬,蒋介石的意向,经由其与中共接洽的代表人张冲②之口,告知周
恩来。大意是中共及其军队如能诚意服从国民政府,将可获得改过自新的机会。毛氏知道了
这一消息,才比较安静一些,一面电令周恩来继续与张冲商谈,一面将其注意力转移到党内
斗争。国共之间,从此才有稳定性的停火,并且实际进行和解的谈判。
西路军的失败,对中共以后的发展,和当时的西北局势,都有相当影响,尤其使我这个
四方面军的领导者大受打击。中共党内斗争的矛头,因而就指向我,打得我无法抬头,同时
也暴露了毛泽东氏的斗争,有其极为野蛮的成份。
西路军在古浪遭敌骑袭击,损失惨重,向西挣扎前进之时,其第五军团在酒泉为敌军所
消灭,军长董振堂阵亡,通往新疆的大道因而为敌所控制。再加战况逆转,弹药消耗到了不
能与敌正式对垒的程度。在西安事变结束时,西路军在天寒缺粮和敌军压力之下,不得不南
移祁连山脉,化整为零,从事游击活动。后来西路军只剩下四百多人,逃往新疆。此外还有
一些小股,每股数人和十数人不等,向东渡过黄河,逃到陕北归队。如果说一方面军在二万
五千里长征时只剩一副骨架子,那么西路军连背脊骨也被敌人打断了。
当时我引咎自责,声言我应负担西路军失败的全部责任。我不愿诿过于人,从未指责过
别人,只说一切错误都直接间接与我有关。我曾要求举行一次中共中央高级干部会议,来检
讨西路军事件,但毛泽东等不予理会。因此,中共中央并没有对这一事件,作出结论,一切
批评都不免任意为之。
毛泽东自然不会放松攻击我的机会,因而他自己和他的追随者,便漫无拘束的乱说一通。
总括起来,当时这些批评的言辞大约有三个要点:(一)西进军事计划根本就是逃跑主义,至
少是带有逃跑主义色彩;(二)张国焘对四方面军的领导完全破产,总之是一无是处;(三)
西路军的失败很为丢脸,蒋氏将更看不起红军,在西安事变的今天,将诱发蒋氏的报复和进
攻,遗害全党全军。
一般同情和支持我的同志们,主要是第四方面军的干部,则认为西路军的失败,是陈昌
浩同志的指挥错误,如果张国焘同志也过了黄河,亲自策划指挥,则不会失败,反会胜利。
他们对批评者答辩:(一)西进计划为莫斯科批准,如何能说是逃跑主义;(二)四方面军是
中共的基干劲旅,如何能加以毁谤;(三)诱发蒋氏围剿之说是有意嫁祸于人,转移目标,将
对外转到对内。甚至有些同志指责毛泽东垄断军委会的一切,不供给西路军所渴望的情报,
实在应援不力。还有少数人指责毛氏阴险,幸灾乐祸,对四方面军毫无手足之情。这些指责,
在当时虽不敢说有充分证据,可是,是非自在人心。
朱德当时的立场颇偏袒毛泽东,但对西路军的失败,持论还算公平。他曾向我慎重指出
不能说西路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