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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困难确是影响深重,无法克服。但问题的中心是我们已势逼处此,并无任何其他选择。
例如,军火的补给问题,就使我们大为忧虑。我们只能靠缴获敌军枪弹来补充,但四川
军队的枪弹多系土制,效力不高(四川军阀由民间搜刮来的钱财,往往拿去向外国或长江下
游购买军火,但又为蒋介石或其他军阀在中途扣留,因而他们的枪弹,多系土制)。我军在川
北作战所消耗的弹药,大多是从蒋介石部队缴获来的,比较优良,在四川缴来的,则多系次
货。四川军阀作战的特点,也带有游击性质,胜利便蜂拥而上,败北则一溜烟的跑掉了。要
想大批缴获他们的武器,不是很容易的事。我们觉得红军在川北行动,不易解决军火的补充,
而且会使红军装备转弱而影响战斗力。
我们当时致力于统一内部意志,策划对田松尧的作战,实施建立根据地的各项步骤。中
共中央这个电令的到来,立刻使我们进退失据。我们原应在新克服的巴中区多所努力,但不
得不为了基本政策问题,匆匆从前线返回通江,召开会议。这此重要的高级干部会议,有些
同志因军情紧急,不能赶来参加,到会的除我和徐向前陈昌浩外,只有张琴秋傅钟刘琪周纯
全等十余人。
在这次会议上,我首先将中央的历次来电,交大家传阅,接着就发表了一篇答辩式的报
告。首先检讨红四方面军,不能在鄂豫皖苏区立足,必须向西转动的种种原因和经过。我指
出,我党虽然尽了最大的努力,但红四方面军,仍不能迅速壮大起来,抗击敌军远为优势的
压力,正好说明蔡申熙和我经过长期周密计划的西进策略,目的是为了保存最大实力,在较
边远地区获得时间和地盘以图振兴。我说明反四次围剿的经过,指出柳林河夜战是必要的和
适切的,如果不是那次战役给敌军以沉重打击,红四方面军脱离鄂豫皖苏区将有更多的阻碍。
如果我军在鄂豫皖区,内外分散打游击,或改采其他战略,也许我军的处境比现在还要坏些。
我说到河口战役虽然伤亡重大,但成功的冲出了包围圈。对于枣阳吴家集战役,我承认是可
以而且应当避免的,但结果激战两天,伤亡两千,其恶果甚至影响到我军以后的行动。应当
严肃自承是自己犯了实际军事指导的错误,用人不当而“失街亭”。邝继勋不遵守命令,也应
当受到纪律的追查。但我不赞成某些同志认为西进是逃跑主义的说法,我再三说明我军不能
在陕豫鄂边境地区立足的原因,并说,指责我军为逃跑主义者,不仅不和事实,而且抹杀了
红四方面军的英勇奋斗的精神。我力证在川北止步是较好的选择。
对过去的军事行动,作了必要的说明和答辩后,我进而评论入川纲领。我直率指出,苏
维埃的基础过于窄隘,土地革命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威力。事实证明,目前的土地革命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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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三册
足以壮大红军,不过是使红军得到暂时的、局部的胜利,鼓励为数甚少的农民起来分配土地
而已。苏维埃运动的致命弱点,是不能与全国反帝和反日联系起来,而被孤立在偏僻的乡村
之中,失去了与各大城市广大知识分子和小资产阶级的联系。入川纲领,就是为了纠正这些
政策上的错误而发。入川纲领是在四川这样的省份,可以实行的唯一政策,因为“四川人民
政府”的旗号,极具号召力,反之,苏维埃政府,则会使四川落后的人民,产生奇怪和可笑
的感觉。接着我又说明,经过我党的努力,四川人民政府,如果有成就的话,也还是属于中
华苏维埃政府的。难道在现代的革命运动中,除了苏维埃政府这个名称之外,就不能有其他
的名称了吗?如果四川人民政府,真正建立起来了,事实将会证明,这个政策是对的。为什
么在全国范围内,所有苏维埃政府不可以统统改成革命的人民政府?这种政策的改变,正是
获致胜利所必需的政策。
第三个紧迫与重要的问题,是与田松尧部作战所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