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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但我的同志们仍然不完全谅解我。
三十一日上午,中共前敌委员会的紧急会议,再也没有讨论改变计划的事,决定照原计
划执行。到会者知道了张发奎偕同汪精卫孙科等已经到达庐山举行会议,而且颇有针对着南
昌的迹象,大家都在研讨对策。南昌暴动原决定在三十一日清晨举行,由于我的要求而改期,
现在又重新确定,在八月一号清晨举行。而且根据这个决定,到会者部分担着紧急工作,分
头活动去了。一九二七年“八一”南昌暴动终于成为中共斗争史上一次重大事件。
要了解南昌暴动的发展,首先需要探讨一下中共的领导能力如何,而中共领导的无能与
混乱,似乎是预定了南昌暴动失败的命运。在这一点上,我要先说说谭平山;他在没有得到
中共中央同意之下,即在南昌九江一带展开活动。他曾标榜要在南昌开创一个新的局面,这
句话的意思,具体的说,大致是由他策划出一个南昌暴动,并由他自己名符其实的领导起来,
不再理会共产国际和中共中央,直到有了相当成就之后再说。
谭平山的野心与他的才能相较,似乎是不甚配合的。他从国共合作,国民党改组的时候
起,一直担任重要的职位,在中共内他始终是个要角,在国民党内他又是中委兼组织部长。
就由于这种地位使他有点飘飘然,常夸耀他是老同盟会,与国民党左派有广泛的联络,在中
共又是最先参加者之一,而且是中共中央少数重要领导人之一,并为斯大林所赏识,这样他
似乎是左派革命势力最好的代表人物。可是国民党左派或共产党人,似乎对他都不敢寄予甚
大的期望,这一点,也许他自己并未完全觉察到。
在武汉末期,共产国际和中共中央,对于谭平山向国民政府提出辞去农政部长的辞呈,
认为太过软弱,表示不满,也有过指责。这件事,也许就促发了他单独行动的决心。南昌暴
动的前夕,他的言词和态度都不将共产国际和中共中央放在眼内,他把我视为中共中央的正
统,一股怨气曾向我发泄过。他所提出的暴动宣言有许多不妥之处,须我代他修改,他曾横
加阻止,并很不客气的指责我企图包办。可是他这种露骨的表示,不仅没有得到一般同志的
支持,反而引起过不少的反感。
南昌暴动发动后,谭平山被推为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委员长,而且贺龙是他提携起来
的,中共的前敌委员会似乎也可由他领导,通过前敌委员会更可指挥叶挺等重要军人,一切
似都如愿以偿,是以他曾摆过领袖的架子。可是他所得到的,是人们对他的不够热忱,更没
有人高兴去捧他。当他想到处境甚危,不易获致成功,不应露骨反对中共中央的时候,也曾
主动企图和我及其他同志改善关系,对外也曾摆出“礼贤下士”的姿态,但这都收效甚微。
根本原因,是一般重要干部都不相信他能够成为对内对外的重心。
当时叶贺这一支暴动军队,不待说,是极需一面政治旗帜的,对内需要团结和鼓励军心,
对外需要有响亮的发言和号召。这点我也曾向我的战友们提起过,但他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南昌暴动没有得力的发言人,这就使中共的领导为之黯然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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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二册
担任前敌委员会书记的周恩来是可以负起政治领导责任的,但他并没有这样做。他不多
谈政治问题,甚至很少召集前敌委员会会议,即使举行会议,也没有讨论过重要的政策。兼
任革命委员会属下参谋团主任的周恩来,一心注意军事问题,大概他是以获致军事胜利,使
这支暴动军能在广东东江地区立下脚根为第一要义。也许他以为一切要等到军事胜利后再说,
如果过早奢谈政治领导,不是空论,便是自讨麻烦。多数的中共重要人物如李立三等,与周
恩来都有相似的心境,而且大致都强调暴动是天经地义,谁要是怀疑或提出异议,谁就是动
摇和不够坚决。这种不计成败的唯心观点,也就是盲动主义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