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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的气力。可是,战争果实的收获者,竟出乎鲍罗庭和加仑的预料,不是武汉,而是反武汉
的蒋介石。
河南战役的作用主要是将冯玉祥军从潼关接应出来,而冯玉祥这注珐码此后竟然加在蒋
介石那方面,使宁汉这架天秤更失去了平衡。曾在北京煊赫一时的冯玉祥,原视奉张为寇仇;
主张革命内部合作,继续北伐,消灭张作霖。等到他已出潼关,握有河南等省地盘;他就觉
得赤化之嫌,会不利于他的政治前途;军事实力,才是可靠的凭借。因此,他在政治上的选
择乃偏向于蒋介石,这是意料中事。
在冯玉祥看来武汉已是一个朝不保夕的穷亲戚。六月一日,四川军阀中实力最雄厚的刘
湘,宣布就任蒋介石所任命的第五路总指挥之职,以杨森为前敌总指挥,声言出师讨伐武汉;
并获得贵州军阀周西成等的支持。而武汉方面自夏斗寅叛变后,长江上游的防务已是非常空
虚,现在又受着刘湘的军事威胁。六月六日,江西的朱培德因蒋介石的压力和汪精卫态度转
向的影响,实行遣送中共党员出境。在中共影响下的南昌国民党市党部、总工会、农民协会、
学生会等团体均遭军队检查;中共党员主办的南昌《民国日报》亦被封闭。武汉政府和中共
遭受这些纷至沓来的打击,更使善观风向的冯玉祥觉得,没有为人分担痛苦的必要。
反之,蒋介石的势力却如日方中。譬如盘据山西多年的阎锡山一向在北方处于举足轻重
的地位,在北伐军光复武汉以后,他的代表即奔走于宁汉一带,接洽投靠革命的事。六月六
日,阎锡山接受南京政府的任命,就国民革命军北方总司令职,通电服从三民主义,这自然
大大增加了蒋的声势。而且阎锡山在冯玉祥看来,是一个最具实力的邻舍,如果他与他的邻
舍唱起反调,可能会有严重的后果。
冯玉祥在未出潼关以前,并未表明他的态度,他在武汉和南京都派有代表,一视同仁的
进行联系。他在武汉的代表是熊斌,在南京的代表是李鸣钟。当时熊斌在武汉就向人表示过:
“我们同南京要甚么有甚么,可是向武汉要甚么就没有甚么。”他的用意主要是指蒋能供给冯
所需要的金钱,而武汉则无力供应。
冯玉祥在出潼关以后,口里喊的间或仍有“共产国际万岁!”的口号,但实际上则已倾向
于反共了。他曾到过莫斯科求援;也在困难中直接得到了苏俄的实际帮助;这自然是为了实
现他个人抱负之故。但时移势易,他又觉得苏俄的帮助,不仅已非必要,且将因此对外受到
打击,对内自讨苦吃。抛弃革命理想,改弦更张,是现实主义者必然的归趋。在这一点上,
蒋介石是先进,他和汪精卫不过步其后尘罢了。
河南战役胜利之后,武汉政府要人们与冯玉祥约定于六月十日在郑州举行会议。会议结
果又促进了武汉的分共。汪精卫的反共理论与冯玉祥的反共需要,就在这次会议上汇成一股
洪流,冲垮了国共合作。再由冯玉祥与蒋介石接触,形成了宁汉合流的趋势。那时,中共中
央鉴于形势险恶,对郑州会议已不感乐观。汪精卫等人的趋向已经显明了;冯玉祥的动向如
何则还没有表明。因而我自己仍想作一次最后的努力,试图挽救。我向中共中央政治局要求,
准我到郑州去、我说明:“我的任务是到河南去布置一下,使中共的河南组织能在地下生存,
并设法查明郑州会议的情形;如有可能,希望能影响郑州会议,不致过分损及我们。”政治局
认为我的任务是艰巨的,但不妨一试。
六月八日,我搭上了京汉铁路总工会为我特备的专车。京汉路当时受着战火的破坏,沿
途阻碍甚多。但我因与京汉路工人们是“二七”罢工的老战友,得着他们的特别协助,以较
快的速度,于九日下午到达了郑州。铁路工人们预先借妥陇海路的办公大楼,作我的临时行
馆,并为我布置警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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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二册
我的专车和冯玉祥的重要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