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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一册
次尝到外国租界势力给予我的侮辱,使我确认反日之处,还要反对租界。
七月初,陈独秀先生和北京学生联合会十一位重要负责人鲁士毅、江绍源等先后被捕。
我们旋即从北京收到关于这件事的详细报告。在上海的北京学生代表团认为这是北京政府有
计划摧残北大的行动,并想到北京学生联合会一时将缺乏得力的人手,因而决定要我立即赶
回北京,号召同学们坚决反抗,决不使这个学生运动的中枢受到损伤。我遵命立即起程赶回
去贯彻这一个新任务。
当时全国学生联合会代表大会关于对北京政府的态度问题有些争执。上海和南方各地有
些代表,表示出不承认北京政府和支持广州的南方政府的意向。北京和其他多数北方地区的
代表虽然同情南方政府,尤其反对北京政府在各地压迫学生,但仍不愿将这种态度公开表示
出来。他们顾虑这样作会卷入现实政治漩涡,予北京政府进一步摧残教育的口实。可是,当
听到陈独秀先生等被捕的消息之后,代表中就有人强调的指出:我们应当与上海等地的代表
采同一的态度,公开反对北京政府。果然,在我离开上海几天之后,全国学生代表大会便请
孙中山先生在会发表演说。这是全国学生倾向孙先生的第一个公开表示。
我赶回北京后,得悉鲁士毅等十一位同学是由北京地方法院用拘票逮捕,将公开审讯。
陈独秀先生则是由便衣警察到他家里把他架走的,至今下落不明。有些同学曾表示出一种悲
观的论调,认为以前要求拒绝和约签字,惩办卖国贼,是声势浩大的爱国行动,政府不得不
低头;可是现在情势有些改变了,暑假期中多数同学已经离开学校,捉去的只是北大一所学
校的师生,是否能为了这件事发动一个轰轰烈烈的反抗运动,大有疑问。在一次北大学生干
事会会议上,我鼓励同学们:“我们应当坚决奋斗下去,一定会得到全国的支援。”我旋即被
推举为出席北京学生联合会的代表,并由学生联合会的评议会推举我为学生联会的主席,于
是我就首当其冲的展开了与北京政府的另一次奋斗。
在暑期中,北京学生联合会和北大同学会的情景显得不如“五四”到“六三”这一期间
的那样热烈。各校同学离京渡假的约占全体同学的三分之二,学生会的一部分重要人物到上
海等地去了,一部分重要职员被捕了,还有一些从前较活动的同学,因避免被捕,不再露面
或暂不返京。因此学生联合会经常工作的人员大为减少,并且换了一些生手,这样我的职责
更加繁重了。我忙得至少有一个月没有回到自己的寝室去,疲倦了就在办公室的睡椅上躺一
会,吃饭也在办公室里,日以继夜,每天工作十六小时左右。一切工作如主持会议、指导内
部工作、对外联络通讯、营救被捕同学、沟通各校同学意见等等,我都做得十分积极,学生
会的阵容因此又坚强起来了。这对我个人言,也可说是实习了一课领导工作。
为了抵抗当局的压迫,各校校长,教职员和学生联合采取同一步骤。国立八个专科以上
的学校校长组织了一个校长会议,以医专校长汤尔和为代表。各专科学校教职员也组织了各
校教职员联合会,以马叙伦、沈志远等为代表,与代表学生联合会的我经常接触。我们共同
标榜不让教育受到摧残、挽留蔡校长、反抗政府加害陈独秀先生和爱国学生。李大钊先生也
是教职员联合会的一个活动人物。他在暑假期中,仍然常到他的办公室—图书馆里办公,与
我接触更为频繁。他不仅对我提供了许多宝贵意见,甚至常代我草拟一些重要文件,对于沟
通教职员与学生间的意见和联络新闻界等,更是多所尽力。从此,我和李大钊先生就成了不
分师生界限的共同奋斗的战友。
八月底,鲁士毅等被捕已近两个月,北京地方法院才宣告侦察终结,正式开庭审讯。开
庭的那一天,学生联合会组织了一千多人的学生队伍假称去旁听,实际是向法院示威,反对
当局非法拘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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