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页)
要求年幼的孩子,而一个青春期的女孩往往可以观察到这些规定。应该忍受孩子的这些污物,在这些污物中体现出他们受到的厌恶的未成年特征:这不过是对动物污物的反应罢了。孩子不过是成人眼中的动物罢了——但他们并非有意为之,他们天真的笨拙引人发笑或充满魅力。但是导致禁忌(宗教行为)的厌恶与“或多或少”并不那么相符。日常接触孩子污物与极端厌恶成人污物无法协调,这种厌恶类似于经血的厌恶。如此病态的厌恶没有程度之分。造成这种厌恶的是“要么全部,要么没有”,很可能会引出这样的想法,即哪怕并非只有妇女受到污染,男人不曾想到自己会受污染,尽管他们最初也曾如此。在恐惧中观察到的这种距离要求一种至少对所谓人类的一半来说完全避免接触的可能性。
但是,相反,没有任何理由相信,更古老的人类比我们对清除排泄物和隐匿与排泄物相关之物的需要(大便与小便,后者较为次要)更加漠不关心。必要的明确措施在文明的地域更加完善,但是我们还不能得出任何结论。原始人年幼的孩子和我们的孩子受到相同的教育。在这一点上,没有什么比我们认为更远离动物性、远离自然污物更无根据了。重要的是行动,是思考:结果是次要的;如果从长远来看更加完善,就再好不过了。只要他们表现出一种古老的文化,我们还是要敬佩这些原始人,在他们身上对成为人类的渴望和对自然的厌恶具有强大的力量。我们站在自身卫生措施的高度看待他们,就会得出一种自身无懈可击的纯洁印象;我们很快就忘记了大量的废料,“下等区域”的粗俗与卑污;忘记了身为人类的这种厌恶,这种厌恶在与一种如此细致以致看起来变得病态的文明的接触中壮大。
Ⅱ 洁净的禁忌与人的自我创造
1。文明、种族、财富或社会阶层的等级与洁净的禁忌的关系
事实上,在简陋的文明固有的反应与先进的文明固有的反应之间没有深刻的差别。本质毕竟没有产生于发展程度上,而是产生于集团、阶级或个体的特点之中。欺骗我们的仅仅是后天的错误,这个错误首先将“野蛮”部落与下等阶级——或下等人联系在一起。可以肯定的是,风俗的雅致及对禁忌的严格遵守在使人们普遍互相对立的持续竞争中发挥作用。实际上,精致在社会分类的手法中是最有效的因素之一。在某种程度上,遵守禁忌是一个物质财富的问题。为求雅致需要很多钱。(第二个重要的方面,相应地,是那些最富有的人同样是最具违反禁忌的物质或精神手段的人……)从根本上说,认真地遵守禁忌是社会方面的规定。那个以最焦虑的心情躲开各种各样污染的人也是那个享有最大的特权并凌驾于其他人之上的人。如果一个人的焦虑符合他所拥有的物质条件(假定他有生活在焦虑中的手段——比如,生活在对肮脏的焦虑中),那么他在精神上也同样高过那个懒得保持整洁并像动物一样生活在污秽中的人。但是,倘若最富有的人只有乞丐那样对污秽的焦虑,他就不能受人尊敬,他的阶层也无法提高。
在我们生活的社会中,这些特征当然模糊不清。事物明显地被混淆了。但一些痕迹依旧残存着:总的来看,一个暴发户无法具有很高的地位,一个更穷困的人经常具有更高的威信,一个暴发户永远不会被传授丝毫的反自然的雅致,这种雅致以约定俗成的态度反对贪婪,以得体(含而不露的,但特别得体)的习惯用语反对粗鲁的言语,适于表达一种基本的焦虑,这种人道化的焦虑。这总是意味着在自身与兽性之间规定一种奇怪的、首先是不可想象且越来越大的距离:这种距离产生于一个食相文雅、符合贵族规矩的人与一个自然地喝掉洒在茶托里的咖啡的人(在我看来,这不免意味着,人们故意把洒在茶托里的咖啡叫做某种“洗脚水”)之间。第二种食法本身也是人道的,但它与一种更加斟酌的方式相比则并非如此。每种食法依照情形和所食之人的特征具有不同的含义,但是我之所以选择“洗脚水”,原因是至少在某种情况下,它意味着某种不在乎,完全没有焦虑,对身体的兽性状况几乎不感到恐惧。别人会对我说,我的判断是随意的,但是我明确地提出了这样一个人的情形,这个人在某个环境中像我说的那样随心所欲,他在这个环境中是惟一这么做的人,而且除了不在乎之外没有别的理由。*没什么比原始人的举止更加不同。在我们看来,一个恰纳克(Canaque)人比一个喝“洗脚水”的人更脏。但是,像野兽的并不是恰纳克人。他尽最大可能保持了野兽的举止与人的举止的距离。因此,恰纳克人接近贵族,我想说明的粗鲁的人则不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