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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属实,那么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有时想杀死活人。很可能两个禁忌互相联系。我直至现在才谈到(从原则上说)禁止杀人的普遍法则。尊重死人可能是尊重活人的结果。总之,禁止接触尸体难道不是禁止杀人的延续?在原始人的信仰中,死人难道不是一个假定被谋杀的牺牲者?原始人倾向于认为,死亡不是自然发生的:在死人面前,应该假设某个魔法或巫术导致死亡:应该追查罪犯。我们能够设想,尸体中的一种吸引力,与我们欲望的一种暗中契合,与我们深恶痛绝的对象无关,而是与谋杀有关。
倘若果真如此,我们不会对我们几乎意识不到这一点感到惊奇。我们不愿意想,我们会杀人,更不用说我们会喜欢杀人了。
当然,如果某种欲望夹杂在对死人的厌恶中,谋杀的诱惑对此推波助澜。无论如何,这种看法在我看来是非常不完善的:它至多为我们提供一个解释的开端:在死人令人厌恶的诱惑中发挥作用的不只是杀人的欲望。让我们来看看我曾谈到的节日,这种节日通常是简陋的,未定型的,有时伴随着国王之死,我们可以领会这个死亡、色情和谋杀聚集在一个持久的放纵中的情结:或许这就是总体的观点,我们坚持这个观点是非常重要的……
性活动通常被规则限制,谋杀被看作可怕之举,不被容许。事物的这种固定秩序意味着生命活动受束缚,如同一匹马被一个好骑手驾驭一样。这是持久的老人生活,它巩固了社会的过程。这是停滞,或至少是减缓,它以劳动维持这个过程。相反,老人的死亡甚或一般意义上的死亡,加快了生命的流动和繁盛,这是活动的停滞与突然解放的更迭产生的最佳效果。
最终,我们一无所知或几乎一无所知,如果我们使某种转变脱离被死亡解放的这个活动,脱离这个巨大的诱惑力,这个诱惑力通常属于生活,自然符合尸体令人沮丧的特征。这种从独断专行到无能为力,从存在的合理到虚无,从活人的否定、(字迹不清——原编者注)地位到对界限的无限否定的转变,宣告了漫不经心、突如其来、反复无常、充满温柔的放纵和晦暗、混乱的生活的复苏甚或胜利。暴力回应腐朽,腐朽呼唤暴力;腐烂的虚无与沉醉于混乱的激情相比,更接近悲剧放射的这个神圣恐惧的光晕。
一个相当完整的激变的纽结产生于这样的时刻,在这个时刻,生命从死亡中汲取软弱无力的特征,并以这个代价出现在其无限放纵之中。这是一种毁灭的力量,它以一种增殖、更新和新鲜的力量为基础,一种充满生机的不可避免的腐败预示了这种力量:会有青春吗,如果需要填充的坟墓没为它留下空位?
3。欲望的秘密
但是,在产生于自然的肉体腐败与一个纽带之间有一个鸿沟,这个纽带将青年与被坟墓的布景重新掩盖的阴谋联系起来。人的本性就是消除或掩盖这种如此黑暗的炼金术的痕迹;而且,这些痕迹湮没在土中,也湮没在记忆中无法进入的区域。最困难的复原涉及一个庞大运动的整体。严格来讲,有可能找到尊重死人的规定与杀人欲望之间的联系。但是,由于这种观点是片面的,因而也是肤浅的。而且,无论将国王尸体的腐败与性放纵联系在一起的“国王之死的节日”画面多么完整,仍不过是需要提供意义的草图。
我已经说明的东西,从现在开始有助于把握将厌恶死人与渴望生命的整体活动联系起来的东西。这要胜过产生于节日画面的根本联系。但是,我应该更进一步并最终指出,另一方面,人的性生活,色情,在它所涉及的联系之外无法辨认。无疑,撇开对死人的厌恶来想像色情是可能的。但是实际上,这种独立不是已知条件。我可以不顾费德尔的状况来想像激情:没什么比一个女人对她有权爱的男人产生的纯洁爱情更平常的了(此外,在我们今天,费德尔对伊波利特的爱,在我们看来不再是罪过了……)但是,撇开这个例子,即杀人的欲望,性欲——与一个不断将一部分人抛入坟墓的活动的吸引力一致——在某种程度上被我们对这个活动的厌恶激发。罪愆令费德尔厌恶,秘密地培植和孕育了她的不由自主的热情,性欲的死亡芬芳如同罪愆一样,保证了性欲的全部力量,这就是焦虑的意义,没有焦虑,性欲不过是一种动物活动,不是色情。倘若我们想清楚地表现这个不同寻常的效果,我们应该把焦虑与晕眩对比,在晕眩中,厌恶不会停止,反而增加了一种不由自主堕落的欲望:我们还要将焦虑与狂笑对比,如果出现了某种危险因素,我们因焦虑而笑得更厉害了,尽管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笑下去,我们还是笑。
在每个这样的情况下,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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