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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月桂山庄那边也不能长时间的离开,参加完儿子的婚礼,他们也决定明日启程回家了。所以今日晚饭,一家五口凑到一桌,下午那件事好似没有在任何人心里留下痕迹,大家其乐融融,这才是一家人。
晚饭后,任林两口子没坐多会便要回去,毕竟明日要早起,而且还需要收拾一下随身带来的少量物品。
任峦楚舍不得任清,可更舍不得他爹娘,磨叽了半天,还是跟着任林他们走了,毕竟明日一别,再见就不知是何日了。
任清本也打算跟去的,可看着她老爹的那张脸,还是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只是在任峦楚耳边轻轻的说待会去接他。
任清乖乖的坐在任宜杭的下首,今天下午的事情,虽然大家都表现的风轻云淡,但是她知道她老爹肯定有话问她。
然而任宜杭只是在那慢慢的喝着茶,也不说话,任她在那猴急。其实他根本没什么要问的。他知道她昨晚是在赌,赌他对她的心,虽然很不情愿,可他不得不承认,她赌赢了,他确实无法要她性命,就连最后伤她手臂的那几根银针,也在出手的最后一刹那偏了方向,避开了她手臂上的经脉和血管。
然而他又不甘心,为之气结,他知道,他的心已经被她看穿,她的步步紧逼,他却无路可退,但是,她能赌,他也会赌,他所赌的就是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女儿,虽说对这个丫头没有十成十的把握,但是至少六成还是有的,特别是那晚第一次向她提到她母亲时她的那反应,更坚定了他的信心。既然她想见她,那就让她见,还让他们相认,他知道任清的冷漠是对她最好的答复。
所以,任清今天下午的表现,他很满意,现在留她下来,要说的是另一件事情。
只是,他一时想不到如何开口,琢磨了半天,才对任清说到,“清儿,有些事情不是拖着就行的,有时候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还不如早早的断了他的心思。”
任清恍恍惚惚的从她老爹的院子出来,脑袋里不断的回想着她老爹刚才的话,任宜杭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确实现在告诉他,总比让他从满怀期盼慢慢到绝望来的好,可是,即使是现在说,即使是向他撒谎,任清也不忍心看到他所有的希望落空的痛苦,虽然她知道现在对于他来说痛苦可能是最小的。
等任清一边满脑子的想着这个问题,一边神游似的晃悠到了新楼,站在楼外,发现里面没有亮灯,想了半晌,才想起自己让峦楚哥在他父母那等自己去接他回来。想到这儿,她又转身往任林住的院子神游而去,将她家老公接回家。
进了门,任清支着手里的灯笼找到玄关处的火折子和烛台点上,再拉着任峦楚换鞋进屋,也不上楼,径直走到一楼客厅中间的藤椅边坐下,抱着腿拳着身子,缩到宽大的藤椅的一角。
任清那恍惚的神情自然是逃不过任峦楚的眼睛,他跟着任清走到藤椅边,挨着她坐下,伸手轻轻的圈住她的身子,轻声问到,“清儿,你怎么了,吃晚饭的时候不都还好好的吗?”
感受到任峦楚怀中的温度,任清又往里靠了靠,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交给了身后的人,头靠在他的肩上,长长的出了口气,“哥,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抱着她的怀抱又紧了紧,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说吧。”淡淡的,却能安抚她的心。
任清没有立马接着说下去,只是长长的吸了口气,她知道今天她必须要说出来,而且是要把已经想好的谎话不带任何破绽的说出来。
虽说任清今晚的神情让任峦楚心底有些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够让万事不上心的她愁成现在的样子,然而,此时,他却只是默默的抱着她,等她慢慢的说。
“哥,你还记得上次我们两去秦阁为小乐毅庆生的那次吗?”
“嗯。”任峦楚在她身后点了点头,虽然他看起来还是很平淡,但是他心里却已经不再平静,就那次,在秦阁,他跟秦硕,他跟任清,都发生了很多事情,不知道她此时提起来,到底要说什么。
任清没有察觉到任峦楚的异样,继续说到,“那天你差竹容来我院子找我,我不在,其实我是被秦姐姐给叫到书房去了,她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她告诉你什么了?”听到这儿,就算自持冷静的任峦楚也不免追问到。
任清没有立即回答,翻了个身,伸手环抱住任峦楚的腰,将头深深的埋在他的怀中,呼吸着只属于他的味道,她需要勇气和力量,她必须说完这个真实的谎言。
“秦姐姐告诉我,我的身体有问题,以后我们可能都不会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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