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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那人顿时怪叫一声,灯笼扔到地下,撒腿就往屋里跑,边跑边喊:
“快来人哪,快来抓奸细呀!天朝大帅潘又安闯进府里来了啊!”
小太监想杀人,奈何手里没有家什,而且那人比兔子跑得还快,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窜出几条人影,为首一个道:
“潘郎快走,我来断后!”
小太监一见是南桥枫叶带人来了,心下稍安。张广蓉拉开后门,催促道:
“将军快走!”
如果是南桥和那两位大内高手,运起轻功,一步就是丈八远,这阵早就没影儿了。小太监是马上将军,不谙步行,跑步比赛非他所长,又是黑灯瞎火的,未跑几步已是汗流津津。他们四人跑出约两三里远近,丞相府中的追兵马队已近。情急之下,眼看快到了老黄家的小院,几人顺势钻进小屋躲藏起来。
千不该万不该,他们不该跑到黄冠果的小木屋,附近无遮拦,一棵树都没有,周围又无险可拒,丞相府人多,不一会儿便将小木屋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二七六章 孙子旺挟私卖同乡
有谁能想到在边远小国一个大院里同时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在同时牵挂着同一个人:一个是咒他立即去死,一个却常念他情意绵绵。既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这也怪不得哪个?
张广蓉和小太监有一面之交,便在她的心目中产生了爱恋倾慕之意,即便说是“单相思”、“一见恋”也是有的。事情过也就过了,唯有这一位,他和小太监可是杀妻之恨、夺性之仇而不共戴天的。
话不说不明,灯不挑不亮,待小子从头说起。大越国丞相府后门留守的叶头儿非是别人,乃是凤凰城的那家店主孙子旺、外号“半条街”的男人的便是他。
孙子旺在凤凰城骂太监、卖太监因而被小太监着人阄了之后,怀切齿之恨,心知在国内决无法报得此冤,于是改名换姓叫作叶子壮(孙变成爷了),南下投奔到大越国宰相府张高寿门下做了一名高级厨师,这是他的本行,他就是凭此起家的,他当然最善长的也就是伙房里的勾当。他的手艺好,烹得一手极品粤菜,深得相爷喜爱。可是这老孙给脸不要脸,登鼻子上脸,没过多久,他就觊觎上了人家的小姐张广蓉。孙子旺即便是被人割去了那事,然而六根未除,常怀yin乱之心。再说他才四十岁,不算青年,起码也还在壮年期间。当初潘又安派的人做那事不是很专业因而给孙子旺留了半条根,有鉴于此,老孙日思夜想,报仇的事暂且不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嘛。他老婆半条街没有给他生下一男半女,他如果再不想想办法,这辈子算是绝种了。张家的小姐从凤凰城回来,也是一直守寡在家。年龄上是差点,一个是寡妇,一个是鳏夫,计较得了那许多?老爷喜欢他的饭菜,他干活又卖力,因此很得老爷子及其全家的赏识,他觉得差不多有七八成的把握了才去提亲。谁知他刚一张口,就遭到老丞相的臭骂,老相爷大怒,当场训斥了他一顿不说,而且立马就把他从相膳房(专为丞相府做饭的场所)的重要岗位上撤了下来,发配他到后门口当了个一边管理后门秩安一边养花种草的小差使。
孙子旺自艾自叹,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出头之日了,谁知那个天杀的小太监自己送上门来,他孙子旺出人头地的机会到了。
老丞相和他的三个儿子(不包括张广西)把孙子旺请到客厅,仔细询问:
“老叶,你敢说那个人就是北朝太监、兵马大帅潘又安?”兵部尚书张老大问道。
孙子旺使劲点了点头,由于激动和事发突然,他的心口这阵还在嘣嘣狂跳呢。
“叶哥,黑灯瞎火的你不会看走眼吧?”吏部尚书张老二问道。
孙子旺又使劲摇了摇头。
“叶头,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太监的?按说你们还是同乡哩,你为什么要卖他?”刑部尚书张老三问道。
这是一个特殊疑问句,特殊疑问句要具体回答。孙子旺这回既不能点头又不能摇头了,他喘着粗气说:
“当初我在凤凰城开店做店主时,他就住在我的店里。他杀了我的老婆坏了我的生意,使我流落异域他乡,因而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生啖其肉、活剥其皮呢!”
“说得好!”管刑部的张老三赞道,“咱俩是同病相怜呀,他和你有杀妻之仇,而和我也有夺妻之恨。”
孙子旺不解,疑道:“三公子此话从何说起?”
“叶头有所不知,大越公主阮氏梅乃是我的未婚妻,未料想却被那个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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