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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都称“家兄为人厚道,精文墨有才气。”
陈西滢的厚道、率直,由对鲁迅作品的品评上可见一斑。他与鲁迅交恶之后,写新文*动以来的10部著作时,只选了两个短篇,一为郁达夫的《沉沦》,一为鲁迅的《呐喊》。他评时有敬意也有鄙薄:“鲁迅先生描写他回忆中的故乡的人民的风物,都是很好的作品。”在批评(有些作品,笔者)时指出“还是一种外表的观察,皮毛的描写。”后又说:“到了《阿Q正传》,就大不相同了。阿Q是一个type,而且是一个活泼泼的人。他是与李逵、鲁智深、刘姥姥同样生动,同样有趣的人物,将来大约会同样不朽的。”但话锋一转:“我不能因为我不尊敬鲁迅先生的人格,就不说他的小说好,我也不能因为佩服他的小说,就称赞他的其余的文章。”接着便数落鲁迅的杂感,“除了《热风》中二三篇外,实在没有一读的价值。”作为评论家,他的可贵之处在于用一杆秤称世人。立论为公。陈西滢评论好友徐志摩的作品,在肯定他的文字贡献的同时,也尖锐地指出艺术上的毛病:太无约束,堆砌辞藻。对徐的译作《涡堤孩》,责其不忠于原著,批评他“跑野马”。令人刮目或起敬的是1928年版的《西滢闲话》,陈氏将与周氏兄弟辩论的文字尽行删除,致后来《西滢闲话》由梁实秋提议、洽谈在台影印时,陈氏仍坚持删去了。梁实秋说:“只是时过境迁,对象已不存在,他认为无需再留痕迹,这是他的忠厚处。以视‘临死咽气的时候一个敌人也不饶’的那种人,真不可同日而语了。”有人评论说,陈西滢的这种作风,颇有伏尔泰的“我和你意见不同,可是我宁可牺牲我的生命也要保护你发言的权利”之风。陈小滢说,父亲告诉她,在30年代初的一次文坛聚会上,他与鲁迅邂逅,两人还礼貌地握了一次手。
陈西滢当官时忠于职守,“具有优秀管理人员的品质:稳健、清醒、见识。”“太尽忠职守”,太注重操守。陈西滢任武大文学院院长期间,为避人闲话,硬是不让凌叔华到武大教书。温源宁评论说:在武大“他主持学院很有见地,他的学院现在已经成为中国同类院校佼佼者。”1932年前后,作为文学院院长的陈西滢,经常在“纪念周”上发表讲演。他的讲演,不讲高头讲章,不谈空泛大道理,而是贴近大学生生活的实际,具有鲜明的指导性。诸如《怎样做笔记》,他不仅在理论上阐明做笔记(听讲笔记、读书笔记)之重要,而且以某成功名人活生生的例子作为佐证;同时传播行之有效的经验、灵活多变的方法。在《谈学习外国文》中,强调要打破闭关自锁,必须要学外文,这样才能汲取西方的文明。还别出心裁地提出学外文的四字诀:“看、读、说、作”。教导学生“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读外国文的器具(啃字典)。在1934年的《读书与环境》中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学校在天灾人祸,内忧外患纷至沓来的时期中,创造出这个环境来,不可不说是个异数。”要学生加倍珍惜,不负国家、社会的厚望。陈氏的讲演,神游八极,思接古今,信口征引古今中外名人的经典故事,语言幽默,深受学生的欢迎。 。 想看书来
闲话西滢(5)
他的高足、作家吴鲁芹在回忆听陈氏授课时说:“通伯先生讲学是清谈式的,那时教室的布置太简陋,太军事化,我总觉得他应该有张舒适的坐椅,佐以清茶烟斗,那样就真的红花绿叶相得益彰了。他讲话一向缓慢,每隔三、五句就要‘这个…这个’一两次,但是我们后来觉得‘这个……这个’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像无声的音乐,在那刹那之间,我们会忽然有所领悟,那份喜悦是难以形容的。”
在联合国任职期间,陈西滢以读书人的头脑周旋在政治家之间,实在力不从心,难以成事。国民党政府每月给他薪金500美元,而陈西滢主动要求降为300美元,此待遇在使馆一秘档次之下,为此凌叔华和他大吵一场。当时教科文组织的办公机关在巴黎,这点工资他无法生存,只好把家迁往费用较低的伦敦。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陈西滢在教科文组织的处境更为狼狈,因为一旦确定大陆在联合国的合法地位,台湾在此将被驱逐。陈西滢高度紧张,为维护台湾的权益费尽心机,“四处拉票,几近绑架”。尽管他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抵挡历史的脚步。法国与中华人民共和国建交一年后,陈西滢无奈地搬出乔治五世大街11号的教科文组织办公处。台湾方面责其不力、无能,后来连津贴也不发了。1959年陈纪滢等赴法兰克福出席国际笔会,陈西滢鞍前马后地忙碌。那时,陈居伦敦亚当姆森14号一老式房子,凌叔华曾一度到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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