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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说着说着就说漏了嘴,他说这事还不知成不成呢,你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斯日格愣了一下说,什么什么,你还想这事不成啊?你先别说沙发的事了,就先说说你怎么回事吧。曹宁宁说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太快了一点。斯日格说快什么快,你都过了27,快28了。曹宁宁无话可说,斯日格盯着他的眼睛说,曹宁宁,你不要有什么幻想。
老实说,曹宁宁非常害怕母亲的目光,母亲的目光里有着一种猎人的敏锐和机智,总是能够及时地捕捉到他的所思所想,让他的一切小伎俩无处遁形。
所以到最后,家里毫无悬念地换了沙发,是北欧的做工很好的真皮沙发,浅米色,柔软的像棉绒一样,顺便沙发下面的地毯也换了,换成了红金相间的丝质地毯,红和金这两种颜色,单看都难逃俗气,但是织在一起铺在地上,却有一种难得的富贵堂皇,呈现出高度的统一。
客厅一下子变得很有精气神。
但是该出的问题还是出来了,就在订婚日的前一天晚上,刘百田亲自给斯日格打电话,说刘嘻哈突然患了重感冒,发高烧,好在医生来得快,已经吊瓶子了。由于当时也的确是流感高发期,斯日格并没有产生太大的怀疑,她说那就改天吧,叫嘻哈千万好好休息,转成肺炎就麻烦了。刘百田也说,最主要是怕传染给你们家的人,那就是大事了。两个人在电话里寒暄了一通,放下电话,斯日格看了曹宁宁一眼,曹宁宁自认为毫无表情,但是斯日格却说,曹宁宁,你不要幸灾乐祸,你要知道还是毛主席说得对,有许多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曹宁宁真是服了他母亲了,因为他心里的确有点幸灾乐祸,尽管他装得若无其事。但他总是难逃法眼,他太了解他的母亲,凡事如果不能正面强攻,那些搜肠刮肚想出来的鬼点子根本毫无用处。
当天晚上,按照母亲的要求,曹宁宁提着虫草花胶精,开着他的切诺基来到可园探视刘嘻哈。
刘嘻哈在她的房间里,刚刚输完液,但是额头上还搭着白毛巾,整个人毫无妆容,无力地靠在床上,看上去十分委顿。曹宁宁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床头的对面,刘嘻哈看了曹宁宁一眼,没有说话。曹宁宁小心翼翼地问道,还真的是病了?刘嘻哈没有说话,白了他一眼。
沉默了好一会儿,刘嘻哈说,是你妈叫你来的吧?曹宁宁说干嘛这么问?刘嘻哈说,咱们说好了共同抵制,可事前你人在哪里?电话也没一个,你是不是觉得我要是一个人能顶住就顶着,顶不了也就算了,反正你也逃不出你妈的手心儿。
曹宁宁突然觉得无地自容,他的确是没想到应该跟刘嘻哈通个电话。
两个人一下子就僵在那儿了,为了缓和气氛,曹宁宁说了一句话,这句话简直就是错上加错,他居然说,幸亏你病了。刘嘻哈斜了他一眼,没表情地说,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前天晚上刮台风,我在院子里淋了两个小时。曹宁宁当即目瞪口呆,他看着刘嘻哈,似乎在判断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刘嘻哈说,你就回家跟你妈说,这件事是我不同意,要怪就怪我,跟你不相干。曹宁宁还是接着发愣,刘嘻哈说,你可以走了。
曹宁宁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但是他并没有走,他重新审视了一遍刘嘻哈,发现她头发凌乱,面色苍白,嘴唇因发烧变得干裂,整个人无精打采弱小的可怜。他突然有些心酸,深感自己把矛盾转嫁在这个女孩子身上实在有些可耻,的确,他没有跟母亲抗争的能力,母亲在工作上是个天才,她长袖善舞,只有曹宁宁知道,母亲用一个指头就能把那些看上去繁乱复杂的事办好,剩下的九个指头用来对付曹宁宁父子那是绰绰有余的。而他偏偏又是一个好孩子,他从心里怜惜母亲,不忍与她作对,所以每回母亲对付他都是招招打在七寸上,而他长大之后就根本拿他母亲毫无办法。
一时间,屋子里很静。
冷不丁地,曹宁宁突然上前一步,俯下身去把刘嘻哈紧紧抱住。他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声音小得只有刘嘻哈可以听到。
刘嘻哈已经完全傻了,本来病的软绵绵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起来,像半截木桩,不仅腰身强直,眼睛也瞪得滴溜圆,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情况一下就变成这样了呢?
曹宁宁也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种举动,也许是刘嘻哈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孤独和倔强,一下子点燃了他的男人本色。在此之前,他觉得他遇到的女孩子都太强大了,也太精明了,本来,他对刘嘻哈的期望值也很低,想她也是那种狂妄自大的多金女,想不到她竟然还有三分侠气,而且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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