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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过被羊皮纸包裹着的封面,林柚看到上面手写的“某某大学,尤金·麦尔维尔”的字样。从第一页简要记的几行字能看出这人是个民俗学家,可再往下翻,林柚忍不住皱起眉。
大片大片的污渍染黑了书页,她飞快翻过一遍,只有六七页还能勉强辨认出原先写的是什么。
【2月5日 晴
今天到达了乔在电话里说的那座废弃仓库,他说是他过世亲戚留给他的。他知道我在做的研究,告诉我要是有什么感兴趣的可以直接带走。
上帝啊!我还真在角落里发现了好东西,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书——不,现在下结论还太早,带回去仔细看看吧。】
直觉告诉林柚这本书会是重点。
【2月6日 暴雨
路上下起了大雨,没办法,只能临时找地方投宿了。
经营旅馆的兰顿夫妇都很和善,跟他们聊天十分愉快,他们说欢迎我在这里多住两天,我也同意了。
兰顿先生对我带的书很感兴趣,说想借去看看,但我只能遗憾地拒绝他,它不是什么好东西。】
【2月8日
………………书不见了。】
接下来是被涂抹了大团的污渍,林柚直接跳过大半本,找到几近半年后的日记。
【7月26日
他们为那场马上要在后天进行的仪式献祭了太多人,我一定是鬼迷心窍才同意了兰顿的提议……】
【8月2日
兰顿太太突然意识到他们做了些什么,至今为止第一次和她丈夫大吵了一架。
在她把一切付之一炬前,他们杀了她。】
【8月7日
她回来了……
我听到走廊里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是回来找我们复仇的可我】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
“兰顿就是旅店老板的姓吧?他们不是单纯的杀人狂,”她在最后这一页停留许久,也一起认真看了半天的耿清河满脸困惑道,“杀掉那些住客是为了‘献祭’?”
“差不多。”
“这位民俗学家,”林柚用指节敲敲羊皮小册子,“从朋友家废弃仓库捡来的可能是记载了什么邪教仪式的书。看日记,他知道这很危险,所以一开始拒绝了老板的请求。”
“但老板把书偷走了。”
耿清河思索道:“……还不知怎么说服了他,让他同意一起进行这场仪式。”
“八成为了他的研究,”林柚嗤了一声,“看自己多年的研究有实践的可能性多难得?——就为这眼睁睁放任他们杀那么多住客,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
因为一场邪教仪式被谋杀的客人可太倒霉了,据那些失踪新闻,林林总总有二十多个呢。
“说起来,七月二十六号和八月二号之间的这几天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她道:“都杀了这么多人,我不认为兰顿夫人会毫无理由地幡然醒悟。”
她有预感和那场仪式的具体内容有关。
可惜疑似是仪式进行日期的那几页也和别的地方一样,被污染得一个字都看不清。
林柚正兀自沉思,忽听还在来回翻那本日记的耿清河迟疑着开了口:“我怎么越看越觉得最后这一段那么有既视感呢……”
“……!”
念头电光石火似的一闪,林柚一个激灵,又看向门口。
“这个房间,”她喃喃道,“以前是那民俗学家住的。”
林柚抬眼望向耿清河,“你说他是怎么死的?”
字迹写到一半就草草中断,看内容又不像他没写完就自己跑了,下场可想而知逃不开一个凉字。
“他自己都说了是复仇,又说‘她回来了’,”耿清河托着下巴,“那肯定是老板娘回来索命了呗。”
这样一来,看来他们一开始猜的有偏差。他们以为造成旅馆闹鬼的是那些受害者的怨念,但真正的开始应该是老板夫妇内讧,被杀的老板娘死后成了恶鬼。
“所以——”
林柚指指门外,“你说的‘既视感’没错。刚才在门外的,很可能就是兰顿夫人。”
水里的那些长发进而证实了这一点。
耿清河:“……”
卧槽。
“她来找的不是我们,而是原来住在这里的某个人,”她道,“当然,就是那位民俗学家。”
“恐怕她一直都在重复当年做过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