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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非所问,“跟高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高更是谁?”多水凑上来。
“凡高的老朋友。”我说,“如果狼三是凡高,那我肯定就是高更。”
“倒过来还差不多。”狼三纠正道。
“不能倒过来。生活是顺着好多条直线走的。每一条直线都有一个终点,你们都在线上,虽然方向不同,但终有终点。我就不同了,我在这些直线之外,我他妈太调皮,跑了出来,生活一狠心不要我了,结果,我还得先讨它欢心。”
“衣峰是五大狼帮的狼一,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等你看了它真正的作品就知道了。”狼三跟他学生说,“你看过的那300幅只是大学时的初期作品。你想,在那个基础上再加上这些年的经历,不要说是生存意识流,就是生活漩涡也难不住他。”
“得。”我示意他停止,“跟你说点儿认真的。你能不能帮我找个房间,没有人打扰,就我自己在?”
“干吗?”
“闭门思过,顺便找条出路。”
“什么时候要?”
“明天。我想在最后三天把作品完成。名字已经想好了,很简单的两个字:活着。”
“好吧。”狼三沉思一下,“把我学校那间宿舍给你。我再帮你弄点儿吃的过去。不过,我可事先声明,你得悠着点儿,别把脑子熬出毛病来。”
“不至于。”
“那就好。呵呵。”狼三拍拍脑门儿,“我感觉一幅伟大的作品就要诞生了。”
“怎么说呢?”多水好奇地问。
“他上学那会儿就这样,经常反锁在屋里下金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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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的时间没有意义。
如同光天化日之下出着大大的太阳下小雨。这总有些滑稽。
我是不想让人当猴子耍的,虽然我也不曾耍过别人。
如果成功,这就是一个契机,或者说就是一条捷径。
一个皈依于艺术的人,一个曾经因为妥协于物质生活而背离艺术的人,现在握在他手里的画笔,还有多少重量?下笔的力道还能不能渗透人心?会不会伤害了自己?这一切,都还未知。
我在那间狭小的4×9的房子里开始了我的奔跑之旅。我跑得异常艰难,从亘古的荒原到明天,从明天到呱呱坠地的瞬间,又从呱呱坠地的瞬间,直到身心腐烂。
我把所有能想起来的往事堆积在眼前。我把曾经听过看过经历过的所有点滴的岁月和光阴随机串联,然后再像咬一根冰糖葫芦那样,一颗一颗地把它们吃进心里去。
我久未动笔。我只是在看、在想。
那些模糊的记忆被受伤的心灵擦洗了无数次。无数次的擦洗之后我在脑海深处过滤那些仅有的可能的也许可以抓住的希望。
希望在纸上,在陈言曾经滴落芬芳的墙上,在冬天的脸上,在春天开过之后重又萌绿的绝望的土地上。
我对着那块画布看了两天两夜。
我握着画笔——我那剩下半截儿的如意金箍棒,在空旷无边的思想的空地上,不停描画……
画。擦。擦。画。
这是一个蜕变的过程。这需要勇气。这需要灵魂跟随大脑无休止地轮回和反复。这是一个清晰的过程。从荒芜的落寞,到隐隐的忧伤,再从隐隐的忧伤,到欢呼的雀跃,到欣喜,直到最后,你和我,她和他,所有的人们跟随内心一起到达平静,到达那个浅浅的漩涡,到达好日子。
活着就是这样的。不全是芬芳,也不全是彷徨。不全是鲜艳的花朵,也不全是灿烂的笑容。
活着是复杂的。
活着是多姿多彩的。它包含开放,也容纳凋落。
它有时向前,有时向后,还有时,它原地踏步。
这,才是生活。真正的生活。
我抬头看天。窗外的暖阳正在升起。火热的晨辉已经散成了无数把花伞。我知道可以动笔了。我可以画了。我可以舒心地停止这场奔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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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汤,应该是香的。它诱我睡醒了。
多水正一勺一勺地帮我喂进嘴里。
“你他妈终于醒了。”狼三扶我起来,又把我推倒。“我说你玩儿命呢?有你这样的吗?你瞅瞅,脸上血色都没了。”
“没迟到吧?”我起身,“光想着画画了,吃饭睡觉全都忘了。”
“真有你的。”狼三吩咐多水拿毛巾,“已经送过去了,最后一天,有可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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