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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笨女人,'谷佳冷冷地上了结论,以嘲笑我做的美丽解释。
'才不,'我说,'许多人可证实她的聪慧。此事是关于愚蠢以外的东西。她确信自己会被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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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民说'是神学上的一个观念,意指:毫无功劳的人,由一个超自然的裁判,由上帝自由或随兴的旨意,被选派去做某件奇怪特别的事。圣者便是依此信念,倾尽全力忍受最残酷的折磨。神学上的观念,以一种滑稽模仿的方式,反映在我们生活的微小事物中;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苦于太过平凡生活中的庸俗,想摆脱它而提升。我们每个人都有过(或强或弱的)幻觉,认为自己够这种提升的资格,自己早已被注定、被选为做这种提升。
被选上的感觉也存在于,举例而言,所有的爱情关系之中。因为爱情,以其定义,是一个不劳而获的礼物;不因所有值而被爱,甚至是真爱的证明。如果一个女人对我说:我爱你,因为你聪明,因为你正直,因为你买礼物给我,因为你不拈花惹草,因为你帮忙洗碗……我会很失望;这份爱情似乎是有条件的。而听到下面这种说法则美多了:我为你疯狂,尽管你既不聪明又不正直,尽管你说谎,自私,又卑劣。
或许是打从襁褓期间,人们第一次便有了被选上的幻觉,因为他不必做什么就能获得母亲的关爱,并且予求予取。教育让他摆脱这个幻觉并让他了解生命中所有取得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但常常已经太迟。你一定曾经看到过,这个十岁的小女孩,为了反驳她的友伴们,一时辞穷,便大声且带着无法解释的骄傲说:'因为我这样告诉';或是:'因为我就要这样'她觉得自己被选上。但在将来的一天,当她说'因为我就要这样',周遭所有的人都会放声大笑。那些希望自己被选上,为了证实他的当选,为了让自己和让别人相信他不属于一般庸俗的大众,此时又能做什么?
这便是因摄影的发明而缔造的时代,挟着明星、舞者名人,他们的影像出现在巨大的荧幕上,所有人都可远观,所有人都赞赏而所有人都无法接近。那些死忠崇拜名人的人,自认为被选上,以一种公开的方式表现自己属于不平凡那种,展现自己与平凡之间的距离,意思指的是与邻居、同事、伙伴等他(或她)不得不一起过日子的人之间的距离。
因此名人成了一种公共设施,就像卫生设备,就像社会福利,就像保险制度,就像疯人疗养院。但只有在无法接近时,他们才发挥功用。如果有人想藉由和某名人直接、私下的接触来证实自己被选上,他很可能会像爱上季辛吉的那个女人一样被驱赶。这种驱赶,在神学术语中称为原罪。这便是为什么爱上季辛吉的女子在她书中明白地谈论她悲剧性的爱情的原因,因为原罪,尽管嘲笑这段爱情的谷佳不会赞同,定义上而言就是悲剧性的。
直到明了她一直爱着贝克之前,英玛菊娜塔过着大部份女人过的生活:参加过几次婚礼,听过几次离婚事件,有过几个情人,这些带给她恒常而平静,近乎温柔的失落感。最后这一任情人特别爱她;她也最能忍受他,不只因为他的顺从也因为他的利用价值:他是个摄影师,在她刚开始进入电视界时曾大力帮助过她。他比她年纪大几岁,但看起来永远像个崇拜她的大学生;他认为她是所有女人中最美,最聪明,尤其是最心思细腻的一个。
他心爱女子细腻的心思,在他眼中像德国浪漫派画作中的风景:布满着扭曲得无法形容的树木,之上,又高又蓝的天空,上帝的住所;每次他走进这风景中,都有一段难以抗拒的欲望,想双膝跪下像面对着一个神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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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中渐渐涌入人潮,有许多法国昆虫学家,也有几位外国的,其中有一位六十来岁的捷克人,听说是新体制的一位重要人物或许是一位部长或是科学院院长,或至少是院士。反正,就纯然好奇的观点,他是与会中最令人注意的人物(他代表共产主义黑暗时代结束后一个历史新时代);然而,在聊天的人群中,他站得直挺挺,高大笨拙,孤零零的。刚才好一阵子,大家抢着来和他握手,问他几个问题,但谈话总是比他们预期的停顿得早,交换了几句寒暄之后,他们便不知该和他说什么了。因为他们之间没有共通的话题。法国人总三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