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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还有一个关于他和她的问题,可是我没有立场来问。我只是来完成一场交易,做他让我做的,换取自由和回家的权利。然而数日过来,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慢慢还是起了好奇之心,沉沦之心。我想回家过原本的生活,同时我却也想看这不一样的世间,甚至,了解这不一样的男子。
他啜了一口茶,自顾接着说:“我没有嫁娶之心。之前是父亲为了一些缘故,劝我迟些再打算。我本来就没有那些考虑所以也不碍事,后来,反倒又是他开始着急。我不想要娶妻,所以我找了许多借口。可是后来我想到一件事——璎珞,你知道,如今崇祯七年,也就是说,我父亲只剩下两年光阴了,他不清楚我清楚。我不能让他怀抱遗憾而终。既然这时签文果真被人抽中,我便认了我的签文。也许你觉得我行为粗暴,但我没有时间等你了解,况且,谁能保证最后你就能够了解?我自己都是用了很久才适应的。”
“那你就不怕我即便被你带来此地,还是会把你生活搞得一团糟么?”我于是问。
他伸出两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这可是第二个问题咯。”
狡猾啊狡猾。我咬咬嘴唇。
“其实并不是非要望月才可往来。只是相对更加保险,因为我们是两个人。而待在清光院的几日,也是我了解你的过程,我赌你不会乱来,我赌你会对此事本身感兴趣。我赌你正是这世上最好的人选,”他目光专注异常,“……宋璎珞,你是吗?”
我看着他半晌。然后伸出一根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的第一个问题。”
他微微一笑。
我叹口气,说:“我不知道我是不是,我很烦恼。”
他点点头,说:“这本来就是没有答案的问题。现在你可以问第三个了。”
我握着茶杯,想了一会,问:“七个知道透光魔镜的人,除了目前我知道的几个以外,还有谁?”
他想了想,回答说:“让我从后往前排序吧,”于是掰着手指头给我看,“最后一个知道的人是你,往前是赤真道长,接着就是我,父亲,徐叔父——他也就是给我透光魔镜的人。再往前,是很长的一段时间,追溯到汉初,是韩信,徐叔父是从韩信墓意外得到的这镜。而再往前,最早的一位,也就是制造者——偃师。”
我呆了一分钟才回过神。我并不是怀疑它的可信性,而是沉没在这件奇器的历史中。这魔镜穿越古今,大概就像是制造者偃师抛向历史河流中的一颗石子——他拿它打了水漂,而它就开始在河水面上敏捷轻盈地跳跃、跳跃、跳跃……
“而它,最后又会沉没于哪儿呢。”我自言自语道。
“这也是我一度想解开的秘密。”他喝完了杯中茶,“后天你便要搬到新房中住了。有什么要求么?”
“你打地铺还是我打地铺?”这不算超额问题吧。
他目光闪烁,狡黠地一笑。
不会吧,难道还要假戏真做不成?我惊叫:“文禾……”
“三个问题回答完毕。戌时早过了,你要习惯早睡早起,晚安。”
他立刻打断了我的叫唤,又看了我一眼,站起身,径自开门走了出去。
不会吧,这个家伙肯定又是在吓唬我。虽然我是二十一世纪新新女青年,可还是洁身自好,觉得自己对自己要重视的。完成交易是一回事,可是假戏真做是另外一回事!我不认为,他有这么……
我泄气地一个人坐在桌边。
真是滑稽。我天杀的大婚之日这么快就要到了。
第一卷 镜之卷 第十二章 婚变
米广良自有她的如意郎君。田美自有她的青梅竹马。而我,在三百多年前的崇祯七年,明日,甲戌三月十七,就要同一个认识数日的男人结婚了。虽然,总的来说,这只是一场主要演给老人家看的把戏。
文禾在婚礼前一天的下午到园子里找我。我正坐在假山旁边的小廊上发呆。他身后跟着两个女人,离我还有三十步左右的时候,他示意两人停下,他独自走到我身旁。
我看了他一眼,并不起身,仍然往池水里投馒头渣,看群鲤翻争。
他在我对面坐下,压低嗓音:“璎珞,商量个事情。”
“说。”
“找个人在婚礼上代表一下你母亲,高堂全空不好看。”他回头看了看那俩人。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那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见我看她,脸起微笑。这是来时那间饭馆为我们开门带路的女子,蔻儿。旁边那位与她眉眼几分相似的老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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