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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治愈了我的一切病苦,是你叫我的性命在多次困厄中得到保全,是你用仁慈用无限的接纳和各种恩典给我作了冠冕,主啊,请你让我成为一个正常人吧!”
祈祷完,曾杰并没觉得内心平静,他慢慢微笑起来:“主啊,是你让我生而为一个变态,主啊,是你让我觉得这一切是如此的有趣味,主啊,是你让我自别人的痛苦中得到快乐,主啊,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
主啊,如果有魔鬼,请你自己去同他对抗,我,一个凡人,无力与身体里另外一半黑暗的自我对抗!
活下去已经那样不易,还要同自己对抗?
门开,曾杰跳起来,凌晨一双清亮的眼睛,正清如泉水般望过来。
曾杰怒问:“干什么?”
凌晨说:“我饿了!”
曾杰喔了一声,去厨房,走到一半,回头怒道:“你不知道什么叫敲门吧?”曾杰想了想:“你是想看看我在干什么?”
疑惑地。
凌晨慢慢后退,是啊,他刚才看到曾杰面如死灰,是挺吓人,虽然他认识曾杰是不会自杀的,可是,他一时冲动就想开门看看,一种奇怪的心态。
反正曾杰不会在这时候再打他一次。
这个打过他的人,好象同他有一种与众不同的亲密关系。
凌晨后退,再后退,半晌才道:“对不起。”
曾杰慢慢走过去,凌晨慢慢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后背抵墙。
曾杰一只手抵在墙上,身体贴近。
凌晨后背冰凉,前面却感受到曾杰的身体里的阵阵热气袭人,他退缩,巴不得连鼻子也闭上,可以闻不到那股淡淡的古龙水加上汗水的味道。
曾杰问:“你想挤进墙里去?”
凌晨苦笑。
曾杰微笑将凌晨抱在怀里:“怕吗?我也怕。”
那些细的肩膀,小小的一个身体,刚够一个怀抱,可以双臂重叠,把那个小小的身体全部搂在怀里,曾杰嗅到凌晨头发里的阳光的味道与洗发水的味道,那股不可遏制的渴望重又升温,想到沈冰说的:能带给你快乐的事情,你怎么可能戒掉呢?
凌晨在那紧紧的拥抱中嗅到的却是欲望与色情味道,他轻声提醒:“你答应过的。”
曾杰微笑:“我知道,我只是觉得孤单。”
凌晨轻声道:“每个人都孤单。”
曾杰笑:“那么,你也抱抱我吧。”
凌晨的手臂,慢慢抬起来,轻轻放在曾杰的后背上,轻轻的,只有一点点痒痒的触觉,好似自己的衣服因为静电贴在自己背上的感觉。
曾杰微笑:“好痒。”
凌晨慢慢放下手,苦笑:“这种拥抱,我不习惯。”
曾杰轻轻松开他,后面那痒痒的感觉,越来越痒,直痒到心里去,曾杰苦笑:“好吧。我背你回床上。”
那么大一个人,背着其实很吃力。
可是后背的重压,压走所虚空。
所有的孤单空虚惶惑与挫折失败的感觉,都被这重压压成薄薄一片,灵魂负了重,忽然间变得好适意,再不飘来荡去找不到家,六神归位。
那热热的身体,比一个拥抱更象一个拥抱。
如果从曾杰的卧室到凌晨的卧室有一公里那么长,多好。
凌晨说:“如果只是这样,多好。”
曾杰笑:“是的,这样也挺好的。”
曾杰把凌晨放到床上,微笑:“真的,这样也挺好的。我,反正也没有找到爱人,也许一辈子也找不到那个人,那么,至少在你面前,我可以露出真面目,是不是?”
凌晨沉默了一会儿:“有的人,有许多人都一辈子没找到过爱人,比如,我妈妈。”
曾杰笑:“你妈妈,她太奸滑,不肯爱人,自然找不到爱她的人。”
凌晨沉默。
曾杰拍拍他:“被妈妈抛弃是很痛苦,我明白,不过凌晨,你有一点你妈妈的奸滑,你也不是个忠厚的家伙,是不是?”
是吗?凌晨茫然,他真的不是一个忠厚的家伙吗?多少有一点吧?他希望能够得到曾杰的照顾,可是不肯付代价。要不怎么办呢?老老实实地出卖肉体?
灵魂在肉体里,出卖肉体时,灵魂也就完了。
曾杰给凌晨端上来粥与咸菜。
凌晨趴在床上吃。
曾杰微笑看着。
凌晨抬头一笑。
曾杰说:“这么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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