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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生下他的女人的确有几分相像。温景苏眸色暗沉了一下,末了,又有一丝嗤笑,亲戚血缘如此之薄,稀释如水,安澜还真是能生了一副好样貌。
简直如刺了温景苏死穴一般
“夜色已深,侯爷怎么来了。妾病在身,还请侯爷恕罪。”安澜半撑半倚,小脸莹白如玉,又着实病弱的苍白,点点一唇也是粉色而非嫣红。
血色尽失,大抵是安澜这样的。
“ 恕罪?”坐在椅子上的温景苏将手中茶盏放下,抬了眸光冷冷望着床上的安澜,声音清冷带着身居上位的责问:“你去本侯的书房擅拿了东西,你想让本侯怎么恕你的罪?”
安澜的眸光暗沉了一下,苍白病弱的小脸,半倚着身子,头发散落圆润肩头。
“侯”一声未道,安澜又咳了一下,没用袖子遮,那血丝就流在了嘴角,红艳艳的惊人的很。
血的味道一下蔓延开来,安澜用手指沾了沾,纤细指头上赫然是红色。这是安澜第一次这样正经的瞧着这红色,烛光下红艳艳的,像是命。
她是任着这血流的。她不到死的时候,但流着血,能让她心里畅快。
温景苏也看见了那血,眸色一暗。军营里怎样的血肉模糊他都见过,铮铮露了白骨也是常见。但那都是七八尺的汉子。这是安澜。
刚刚一副正经侯爷问妾的场景,都随着这一咳而打破,随即就是沉静,进而是死寂。
“本侯不与你计较。”
沉默半饷,温景苏开了口。
不与计较的是哪件事,谁都没有提,但谁都心照不宣。
安澜的屋子,没有明珠柔光。只有烛火,摇摇曳曳静静燃着。因病,芸香换成了安宁香,又因药,便又混着一股淡淡药香。
温景苏着实是清俊的,雅致的。以及,年轻的。他到底不过是个青年,即使位高权重,在心里某一处,幼时的影子从未褪去。雅致贵胄上流公子,不过因老侯爷的早早逝去而提前担了担子。
安澜也是年轻的,年轻的样貌,年轻的身子。饶是重生了一回,上一世她也没活多久。
“你知道的,我想离开。”安澜的泪,突然止不住了,一滴一滴往下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眼泪滴落,浸湿了亵衣、锦被,水渍晕染开来。
此话一落,像是一直尽力隐藏的秘密,薄薄的窗户纸一下被捅、破了似的。
温景苏雅致的皮囊再也包裹不住的阴翳,混合着一种可怕气质,同一屋子里,只让人觉得呼吸苦难,汗毛倒立。温景苏阴沉了脸。
“想离开,真的想离开。想离开这透不过气见不得光的永安侯府。”
“我想离开你。”安澜抬了头,直直望着远处坐着的阴翳男人,一字一顿,她从未如此清晰的说出如此的话。想离开想离开,真的想离开。
她不爱这个男人。
完全是被强迫的。只不过因着他娘的接济,才牵扯上了这一丝孽缘孽债。小时候她怯懦被他捉弄,长大了又做了妾。几年的身子还债,早已将当初的恩情还了。
温景苏的脸,隐在阴影中。周身可怕的气势,冰冷,冷血。他望着撑在床榻边的小小脸上全是水渍的安澜。起了身,慢慢踱至床边。
安澜望着一步一步靠近的温景苏,心一点一点提起来,绷紧。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温景苏是一个没人想惹的疯子,安澜从不怀疑这一点。但那又如何,话已经说了出来。撑在床边的纤细莹白的手,渐渐用力,粉色圆润指甲隐隐泛白。
温景苏坐在了床边,淡淡的熏香,清雅矜贵。一改常态,俊美的面庞带着几分耐心:“你是我的人,离了永安侯府你能去哪?”声音是温柔的,眼神却是冰冷的。
安澜孱弱纤细的身子微微颤抖,脸上冰凉的泪。温景苏伸手抚上安澜的面庞,接住了一滴眼泪,眼泪很凉,温景苏的手指更凉。
你知道你咳血的病症在哪吗?听说你郁结于心。
听着,本侯不希望你郁结于心。
你在乎什么?温家的人。
温景苏眸色深沉,望了一眼安澜,冷冷道:“你若是再郁结于心,本侯随时能让温家的人进牢狱最深处呆到死。”
想让她敞开心扉,用的,是以家人未威胁,牢狱至死。
安澜的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浑身透着寒意,瘦削单薄的身体险些支撑不住。脸上那冰凉的触碰,就像魔鬼般。安澜别过脸,想逃离。
安澜的动作,让温景苏眸色更深,同时一抹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