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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那就显得太平庸一般,流于俗套了。诗的精妙新奇之处就在于,这个梦的主人不仅仅是梦的主角,而且还从这场爱情角逐的主动者位置上退居下来,而那个桥上人也已不再是毫无知觉的爱的承爱者,他是以主人的姿态在梦里扮演了一个爱的施予者的角色,他在尽其所能地“装饰”着这梦,而且,他也是在按着楼上人的心愿来“装饰”着这个梦的。我们没有必要也不可能去详尽地描绘出这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奇妙梦境,但我们可以肯定地说,这被“装饰”了的梦一定是无比甜蜜、无比美满、无比浪漫、无比美丽的。总之,楼上人那一片落花之意,终于得到了桥上人那流水之情的热烈的、远远超过希望值的丰盛回报。在这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句千百年来伴随人生长河,永远给人以惋惜、懊丧的格言也失去了它真理的意义。
但梦毕竟是梦,它代替不了现实;装饰也只是装饰,它总会露出虚幻的面目。当第二天红日高照,酣梦醒来,那楼上人“梳洗罢,独倚望江楼”时,又该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了呢?但相信,那已经尽情地领略了“落花若有意,流水亦含情”的甜蜜梦境的楼上人,定会从常人所有的那淡淡愁绪之中解脱出来,定会以更美好的憧憬,更深沉的爱心,投入到新的生活中去的。
当我们品评着这首小诗的不同凡响的题旨,流连于这首小诗的含蓄隽永的意境之中时,我们为什么还要作茧自缚,像诠释一道深奥的哲学命题那样去对它作枯燥乏味的理性分析呢?
《徐州教育学院学报》1990年第1期
多余的红补丁——《荷花淀》指瑕
孙犁的短篇小说《荷花淀》虽是已有定评的名篇佳作,但也并非无懈可击,小说的第二、三、四节便属于可以删除而又不影响其全篇的赘笔。
从小说的情节结构上看,这两节可算作是小说的非情节因素,它中断了水生嫂月下编席等夫的情节叙述,以向读者直白的形式,插入了作者对苇子多、席子好的白洋淀的赞美。虽然许多修辞书都把这两节作为典型范例,来讲解比喻、排比的妙处,但从写作学的角度看,这三节文字却恰似蓝衣服上的一块剌眼的红补丁,显得多余而累赘。
首先,这两节文字与小说的人物、情节、环境缺乏必然的有机联系。它既没有从宏观方面起到交代时代背景的作用(因为苇子多、席子好只是白洋淀古已有之的自然景观);也没有从微观方面为情节的发展、人物的活动提供具体的环境(水生嫂编席的具体环境在一、五节中已有了生动的描写:月亮、凉风、光洁如云的席……)。因而它是游离于情节之外的赘笔。
其次,从段落之间的衔接上看,第一节的末句“苇眉子又薄又细,在她怀里跳跃着”与第五节的首句“这女人编着席”联结十分自然、紧密,而第二、三、四节突兀地插入“要问白洋淀有多少苇地?……”的大段旁白,就既显得生硬勉强,人为割断了前后段的有机联系,又损害了水生嫂月下编席等夫的柔美、安谧的氛围。如果删去了这三节,作品就显得浑然天成了。
再次,从作者写作的初衷看,他是“按照生活的顺序写下来的”,而小说在总体风格上也确实给人一种纯客观叙述的真实感。但在第二、三、四节中,作者站出来向读者作直抒胸臆的旁白,则显然有违小说的这种“按生活的顺序写下来”的写实风格,成为整篇作品的一段不谐和的杂音。
最后,这三节文字的多余,还可以从有关这篇小说的研究材料中得到反证。在笔者所查阅的有关这篇小说的众多评论中,竟没有一段有关这三节文字的分析。(有篇专门分析《荷花淀》语言艺术的文章,拿前五段作例时,引文中恰恰省略了第二、三、四节)那么,对于这三节文字在小说中的作用,研究者是视而不见、略而不谈呢?还是因其多余累赘而为名家讳,就不得而知了。
《名作欣赏》1992年第4期
《文摘报》1992年9月20日转载 电子书 分享网站
错诗原是好诗——“两岸猿声啼不住”赏析
清代学者梁章钜在他的《浪迹丛谈》一书中,认定李白的《早发白帝城》一诗的第三句“两岸猿声啼不住”是错的。因为据史书记载,三峡猿只生长于南岸,北岸巫山山脉是南北走向,正迎着北方寒风,猿猴不宜生长,有人从南岸捉猿放到北岸,这猿最后还是跑回了南岸。于是,这位好事的学者据此理直气壮地将诗改成了“南岸猿声啼不住”,他自以为这样一改,诗才合乎情理,不至贻误后人。
现代的考古发现证明了史书记载的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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