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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上他的指掌,颤抖抖地站立起来了。
祁澜摸摸他的头,然後抱起来,也不在意猫掌在他衣上印花。
步过地上,眼角看见花碌碌的纸,一愕,不禁蹲下身来看得更细致……呵,他真没有眼花吧?守守用颜料的深浅,在纸上印出了他的轮廓。
哈哈,还以为这小儿子终於有天真姿态,想不到变猫了还是有他的法子,真不愧是他的儿子。祁澜笑著揉了揉他的肚皮,守守立即咪咪叫了起来……
祁澜走近餐桌,桌上有盘鱼,一共三条,只有守守是要喝牛奶的。
他想鱼都大概凉了可以剥皮,要夏回来之前还没弄好晚饭,他可会抱怨连连的。
变猫的第一天,夏已经不停尖叫滚地,说脑内的另个意识好吵,一直叫著我要吃鱼、我要吃鱼再不吃东西就饿死了!
受过这样的精神虐杀,很能体会当野猫的痛苦,更体会到问猫借身体的痛苦。於是他们就入猫随俗,吃起鱼喝起牛奶来了。
手指头虚软没力气,又要赶在韬虹回来之前完成,不然韬虹肯定会骂他一顿,他只不过不想让夏饿肚子呀……
一急,指头就鱼鳍扎到了,「嗯!」
祁澜皱眉,立即收起了指头,守守看他的表情,踏前两步仰高头。祁澜看他担心,尾巴摆著又讨喜,下意识伸出指头摆在他嘴边……
暖暖的舌头擦上指尖前一刻,祁澜的心跳漏一拍!他把指头收回去!
对呵,不可以让守守吃血,要之後守守要像夏和语冰一样嗜血,可是很痛苦的。
他真是病胡涂,竟会忘记了……
幸好就没有让他吃到血,不然不止守守惨,他被守守的魂哥哥们训得更惨。一边雪雪呼痛,祁澜转过身去找草纸来抹血,「好痛,早知不要剥皮了……」
极浅的滴答一声,白猫的耳朵抖了抖,听到了。
祁澜却完全听不到,转过身去忙碌。猫脚前的盘,纯白牛奶中,蓦地添了一点红。
一片白中显得诡异恐怖的红,缓缓地化开来,似朵血花。
晶亮圆眸被吸引了过去,一直盯著瞧,然後踏前两步,舌尖一伸……
红已经被舌头卷去。
「守守……」
祁澜转过身来,却见猫儿背上的翼,一片一片剥落飘下,直到完全褪尽。
然後猫儿半臂大小的幼躯,开始急速成长,四肢尾巴渐渐抽长,他压低著背舒展身躯,毛色加显光泽……
守守……祁澜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响,彷佛目撃什麽惊心动魄的大事般,指头的小破口灼烫著痛。他想开口唤,张了嘴却是没有声音。
「啊……」有某种极大的压迫感,一直向他迫来,他觉喘不过气的同时却带著一股熟悉感。
他僵直手脚,想逃的感觉涌起,却恐惧得无法动弹。
他在怕什麽、怕什麽?守守可是他的儿子啊!
但……不一样的,他就是知道有点什麽不一样了。那种感觉席卷而来,已将他灭顶。
有口气一直抽不上来,他眼睁睁看著猫儿变大、停止,猫眼渐渐閤起,然後倒下,再没呼息。
猫身後,慢慢从透明到清晰、浮现出来的身影,是守守。
如果说之前的守守有七岁,那眼前的,就是十七岁的守守。
守守缓慢打开的银眸,在瞧著他,那种眼神他陌生得紧,彷佛不再是他的小儿子。
守守在看他,他在看桌上白猫,前一刻还被他抱在怀内,活生生暖烘烘的猫儿,眨眼间,已成冰冷僵硬的尸体。
打撃太大,他的眼眶泛红,喘著气摇头,「嗄、嗄……」
不、不对……猫儿本身已死,死了很久。守守在进入猫身时,那一刻,已把猫魂挤破了……
守守早就将猫儿给杀了。
祁澜遍体生寒,想尖叫想求救,却只能抱著头,泪滴滴答答的下,痛苦地低叫。「啊……不……为什麽这……啊啊不要……」
这不是他的守守……这不是他的儿子!这不是他的儿子!他不是、他不是……
然後,意识像被拉断的弦,突地断了。
他眼前一黑,什麽都看不见。
如果说他打给韬虹的是爱。
那他打给守守的,是什麽?
是什麽?
「呵,你们不知道吗?」
当大夥儿发现祁澜晕倒於地上,守守一脸茫然地看著他们时,鸟妖只说了这麽一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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