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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了结了好不好』给盖过去,只有韬虹的脸最鲜明。
他在宫中咬人一事,那几天闹得很大,燕端顾有来剑场找过他。
燕端顾一句都没提朋友生辰贺礼的事,只是训了他几句,著他别惹上李道月,然後又开始发挥他的攀谈本领,天南地北地聊起来。
这人的关心总是溢於言表,很易悉穿。
他知道燕端顾是担心他知道长流大婚一事会意志消沈,所以特意来开解他的。
之後,小顾只要一有空閒,就会扯他出去吃喝玩乐,不让他躲在剑场中发霉,有时留得太晚了,回不了洛沐的家他直接就在剑场睡下。
也奇怪过,小顾是皇军将领,不可能如此空閒,皇军不是每天都忙著在城门边抓人打人?
他说把职务都交给下属去烦了,他职位高,溜出来一两天没关系。
是不是真的没关系,只有小顾自己知晓了。
他曾问过熹舞想不想跟他学打剑,熹舞乖巧,说想。
但他看熹舞的身子瘦弱,舍不得他折腾,就想再等几年再教。
小顾说,熹舞身子弱,不是当剑师的材料而且他也不懂教,留在剑场中只会浪费掉,还不如让熹舞进宫去专学一些天文观星之类的知识,早早选定一条路来走也好,还玩笑说句,搞不好熹舞之後当上国师,大派用场。
听罢,他立即应允了,当初死活要跟李道月抢人,硬冠上了一个徒儿的名份却没什麽可教他的东西、没有考量过熹舞的将来,现在宫中有小顾照料著,他安心。
国师什麽的太夸张,他最会就是打剑,不懂培养成龙成凤的孩子。
他们的剑场足以糊口了,只求熹舞在宫中找个小职位,以後平稳过活,别受以往的苦就好。
熹舞是懂事的孩子,就是冷淡了些,不爱说话。
没有韬虹的唤,他都不懂起床了,但熹舞都会替他留一份热呼呼的早点在木桌上;在宫中跟老师上过课,回房看杂乱的会动手收拾。就连那晚过後,他乱糟糟的发型也是熹舞拿剪子、在他身後拈高脚跟来剪整齐的。
熹舞与春魉对过去总是说得不多,但他只要有人陪他吃饭就很满足了,也甭问。
春魉在外头不会随便化回原形,但回到剑场就如放牢般,恣意伸展著翅膀,大力摆动起来。大概觉得剑场都闹鬼闹惯了,多他一只没差。
昨天他无聊,就去挖了一大碗蚯蚓,要当鸟妖的晚饭。
摆在饭桌上要请他吃,春魉铁青著脸把大碗公挥开,一房蚯蚓乱爬吓坏婢女,他笑了半天去。
平静也规律,没剑魂们的生活,其实他也没出乱子。
有徒儿、有宠物(被春魉听到会杀了他),也许,这就是正常人的生活了,他想。
***
「熹舞,这次进宫去一定一定要叫老师拨个空閒时间来剑场喔!」
「好。」
熹舞接过一早收拾好的布包,一手伸起,坐於树梢之上的春魉化身鸟儿,旋飞到他手背上。
临行前,黑鸟向他眨眨眼睛,他也眨起单眼回应。
这句话,祁澜神经质的说了几次,春魉都会背了。
然後熹舞的身影步出剑场,小身影坐上马车、黑鸟抓著窗框。喀喀滚轮声中,马车远去。
挥著手,祁烂乾笑几声,也许他真是个失格的师傅。
连抽空跟熹舞老师谈谈近况、学习进度什麽的,也要春魉来提醒他,他才知道要做。
一边习惯性地把颈後略长的发勾前,他一边步回房间。
没生意上门、送熹舞出门後,他就无事可做。
关上房门,他挨在门後,细细地叹了气。透明的叹息,被风吹散了就似无所不在。
现下,这儿只剩他一人而已。
太空旷了,整个剑场都是人,却也都不是人。没有人会跟他说话、注视他的眼睛,甚至是触碰他。
把自己甩上床,他的视线就这麽刚巧地对上墙上剑架。
最上的一把是夏虫,接著是语冰,最後的是韬虹。
他以奇怪的姿态躺於床上,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看著他们。
窗外的正对著的剑胚架,在他打出夏与语冰後已不能伤害他了。同样地,那天早晨他出过泪汗,长流的事再也没能攻击他。
窗扇前很久以前就装上的布帘子,现在随风轻骚著脸颊。
「其实我……一直以来都将汤药偷偷的倒掉……」祁澜停顿一下,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