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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流,分享食物。
在进食中进行感情的升华。
你能看出笑点下属于底层的无奈,心酸,拼搏,不甘,然后由此共鸣,体味如同酸甜苦辣般的人生百态。
当你看第三遍,这或许就是茶了,过滤第一遍的笑梗和第二遍的细节,回归到电影本质,纵观全剧,情节、构架、隐喻,你笑,笑不出来,你伤,心酸无奈也都沉淀,只剩下惆怅。
荡气回肠……
——以上,人心写照,亦是陆绅的写照。
猴年,他来到京都,当上副导演后就给家中妻子寄信,要把儿子接来。可收到的回信却让他险些心如死灰。信里说,付秀兰在他走后精神一落千丈,常常恍惚不已,忽略了儿子,导致儿子高烧不退,不幸因病逝世。
他先是不信,把信撕得七零八落,妄想过度的思绪在脑中盘踞,不断地设定——如:付秀兰因爱成恨——以此排解恐慌。他本该立马买票回乡,却害怕真相就如同信中一样,起码——在没亲眼证实前,还能怀有自欺欺人的念想。
没过两日,邮包再次造访,是他追要的户籍本,除开户主与妻子,儿子一栏已作废,盖章上惊心动魄地显示:死亡。
不久后找人迁户口改名,再次查询了儿子的身份信息,确实注销无疑。
确认之后就是暴怒!
恨不得冲回去让付秀兰给儿子陪葬。怒火无处发泄,只能把家里从上到下砸个通透,眼红得像脑溢血。可怒气飘远,就剩下悲恸。
深切,无法抑止……
食不下咽地关在房里一周,任谁敲门都不回应。
助理开始还以为不在家,东西南北找了一圈都不见人,才知道坏事了!等助理确认陆绅返家后再未出来,陆绅已因脱水昏厥,助理找大楼物业开门时陆绅进入休克,医生甚至痛心疾首地斥责:哪怕再晚上一天,人就彻底没了!
胃病也是在那时落下的。
陆绅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妻子寄去离婚协议。
人都有推卸责任的通病,只有把儿子的死因通通归结到前妻身上,他才能不被自责逼疯。那一年,他像疯子般排满拍片档期,生怕丧子之痛会无孔不入地侵占闲暇时间。
他甚至不敢去给儿子扫墓,怕面对儿子。
深刻认识到——他作为“父亲”的失败,是多少荣誉都无法洗刷。
陆绅独立执导第一部电影,爆破人员经验不足,助理意外丧生。女助理是未婚生子,独子正好四岁,丧礼上,他看见秦逸生抱着遗像双眼通红,刹那想起陆诚,丧子后的铁石心肠都萌生恻隐,顺理成章地收为养子,但并未给其改姓。
秦逸生个性乖巧,在他对儿子满月照发呆时知趣得从不打扰,然后在他不小心流泪后,把纸巾盒放到他脚边,体贴地关门离开。
这让他感到惭愧,正好有节目邀请,本着补偿的念头,顺势答应。
两年时间,稍微抚平伤痛,派人回乡商量给儿子迁坟的事,甚至丧心病狂地想把爱子的棺木埋到新别墅的花园中,好日日陪伴。可等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却告诉他在青城一小看见前妻送孩子上学。他欣喜若狂,又不敢置信,反复让人确认,这才知道儿子并没去世,全是前妻为报复他说的谎。
那时他刚捧到大奖,忙于应酬没时间回国,只好软硬兼施,甚至拿出罢演威胁节目组,才终于让这两年热衷在国外选址的节目总导演把最后一站定在青城,借机回来。
在刚离开的那年,他想过无数个衣锦还乡的排场。
大排豪车送行,助理保镖随身相伴,一身定制西装,带着黑超墨镜,长腿和牛筋皮鞋抢镜跨出车门,一脸倨傲地弹弹衣袖上的灰,借机把价值百万的钻石袖口不动神色地显摆一遍——该怎样扬眉吐气,引人羡艳?
可误解儿子死后,他就再也不愿意踏上这片伤心之地。
获得的赞誉越来越多,眼界地位越来越高,他甚至在午夜梦回开始疑惑当初可笑的想法,把年轻气盛的炫耀抛诸脑后,如今他穿着梦想中的定制西装和牛筋皮鞋,黑超摘下别上左胸的口袋,豪车靠边停下,准备齐全,却低调地一人独行。
顺着蜿蜒的土路走去,西装革履的样子与乡间风情格格不入。
——就像他不甘平凡的野心,注定要走出这里,站上别人遥不可及的巅峰。
回望漫野的秋色,突然发现,他不愿意和任何人来分享这些独属于他和儿子的景色。
他走得极快,裤腿上沾了泥,衣服上落了草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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