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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没有太多兴趣,舞台上的另一番景色,使他们得到很大满足。每当女演员登场演出,都会引起他们热烈掌声,坐在队伍最后面的战士,更是伸长脖子,睁圆双眼,年轻军人们久藏的爱美之心,这时候,在这个荒山野岭中被诱发出来。
算不上精彩的文艺演出,可老乡们看得目不转睛,鸦雀无声。
孙毅飞把文书和通信员都轰去看节目了,自己留在下来看家守电话,他想毫无干扰地看看图纸和资料。打隧道,对他还是一个陌生的领域,他不喜欢打无准备之仗,在工程还没有全面展开前,他希望自己能尽快熟悉整个工作。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音乐锣鼓声,丝毫没有干扰孙毅飞看资料的兴趣,他站在桌旁,把所有的图纸摊在桌子上,聚精会神看着。
第二天晚上放电影,营部附近荒芜的河滩上,临时竖立起杉木杆子搭起的架子,上面挂着雪白的荧幕。当耀眼的光柱,在荧幕上打出真人实景的画面,喇叭发出响彻山谷的声响时,老乡们惊讶得不知所措,胆大好奇的,开始围着屏幕寻找声音来源。很快,他们完全被带入另一个时空,每当电影里出现日本鬼子或激烈战斗,都会在老乡中引起一阵惊慌和骚动。电影完了,他们仍不肯离开,还在呆呆看着月光下反着白光的荧幕。直到部队离开,他们才目送部队渐渐远去,眼睛里流露出对部队的羡慕和向往。
一班的帐篷里,一个已经睡在被窝里的战士说:“这里的老百姓真逗,电影里的日本鬼子他们还怕,我看见几个岁数大的老乡还要跑,真有意思。”
李忻一边洗脚一边说:“这有什么稀奇的?一个从没走出过大山的老百姓,看电影都是第一次,连真假还分不清,能不怕吗?我下乡的时候,还真干过这种事,把老乡吓得够呛,要什么给什么。”
战士翻转身,趴在床上看着班长,好奇地问:“真的?班长,快给我们讲讲。”
李忻说:“其实也没什么可讲的,下乡那会儿,我们下乡知青吃不饱,去要,老乡也不给。我们几个知青一商量,把公社的演出道具借来,趁年轻劳力下地,穿上日本鬼子军服,跑到老百姓家里去抢,还没等我们抢呢,那些老大爷老奶奶,直求我们别杀人、别放火,把鸡鸭主动拿给我们。咳!现在想起来,真是的……。”
战士又问:“那后来呢?”
李忻擦干脚,感叹地说:“哪有什么后来哟?公社知道了,还能有什么好结果?统统给老百姓还回去不说,吃了的还要赔偿,我们几个知青,还差一点挨斗游街,在那里也臭得要命,谁见了都躲着走。这不一有招兵,公社赶紧把我们打发了,巴不得我们早点离开。我们入伍走的时候,村里几乎连个送的人都没有,恐怕以后,我们也没脸再回那里了!”
战士有些天真地说:“这些老乡真傻!他们也太落后了,解放都这么长时间了,哪里还有什么日本鬼子?”
李忻爬上床铺铺床,说:“你这才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且不说几十年一辈子,要是三年五载的,什么都不让你知道,你也会变傻的!你以为这里的老百姓愿意落后啊?看看那些老乡的眼神,什么都知道了!小伙子,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吧!”
营部医务室里,一个老大娘领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来看病。姑娘上身穿着一件红底小花斜襟旧上衣,下身穿一条黑色的免裆裤,裤脚用黑布带缠着,脚上穿一双绣有小花的黑布鞋。
陈医生问姑娘:“你哪里不舒服?”
姑娘红着脸,低着头不说话。
陈医生说:“那我先给你把一下脉吧。”他把完脉后,用听诊器听了听心肺,接着又看了看舌苔。他看不出姑娘哪里不舒服,也看不出姑娘像有病,他正看着姑娘纳闷,老大娘说:“同志啊,你也别问了,我这孙女没病。”
“那……?”陈医生疑惑地看着老大娘。
老大娘接着说:“我是想在部队上,给我孙女找个婆家,你们把她带走吧,哪怕我倒给你们二百元钱都行啊!”
陈医生无奈地笑着摇摇头,目送老大娘和她孙女,离开部队营区。
星期天上午,无处可去的大山里,连部里摆开战场,几个干部围着桌子,敲起扑克牌,老远都能听见他们的叫喊声。
施工部队比别人多发一身工作棉衣,不是出山或外出开会学习,平时大家都把属于自己的私有财产收起来。罩衣洗了,干部们穿着不同年代生产的工作棉衣,有的已经洗得发白,有的前襟脏的油光锃亮,有的已经旧得露出棉花。几个人的脸上、脑门上、鼻子上、下巴上,凡是脸上能粘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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