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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马克提到他也许需要一个律师。但当时他是开玩笑似地说的,或者说,我认为他是在开玩笑。你记得吗,拉里?”
拉里这下记起来了。“哦,对对,提到过关于‘洛杉矶法律’的事。但只是开开玩笑而已。”
“你真的这样认为?”雷吉追问道。
“当然是真的。”特鲁曼反驳说。麦克苏恩皱紧眉头,点头表示赞同他伙伴的话。
“他没有问你们,他是否需要找个律师?”
他们都摇摇头,好像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有这么一回事。“我想不起来他曾有这么一回事。我想不起来他曾这么说过。他还只是个小孩子,害怕得要死,我想他发懵了。”麦克苏恩说。
“你们有没有建议他运用米兰达权利?”
麦克苏恩听了微微一笑,突然感到信心更足了。“当然没有。他又不是嫌疑犯。他只是个小孩。我们只想问他几个问题。”
“你们不想在没有他母亲在场或同意的情况下审讯他?”
“不想。”
“当然不想。”
“他征求你们意见时,你们没有劝说他别去找律师?”
“没有,夫人。”
“绝对没有。如果他是这样说的,那么那孩子是在撒谎。”
雷吉慢慢地打开她的公文包,拿出一架黑色的录音机和一盘微型磁带。她把这些东西放在自己面前,向他俩报之以挑逗的一笑,说道,“我想能弄清谁在撒谎。”
麦克苏恩将手放在脸上,两只手指顺着鼻梁往下抹。特鲁曼揉了揉眼睛。她要让他们难受一会儿。房间内一片肃静。
“一切都在这录音带上。你俩想在没有他母亲在场、未经他母亲允许的情况下审讯他。他特别要求你们等到他母亲能抽出身子时再开始询问,但你们不同意。你们企图胁迫这孩子,用不仅要对他而且要对他的母亲进行刑事诉讼来恐吓他。他告诉你们他很害怕,他两次问你们要不要请个律师。你们建议他不要请律师,理由之一,律师都是讨厌的家伙。先生们,讨厌的事情就在这里。”
他们的身子越来越缩进座椅里去了。麦克苏恩的四根手指紧紧压在额角上,轻轻地按摩。特鲁曼端详著录音带,简直难以相信,但他特别小心、竭力不看那女人一眼。他想把它一把抢过来撕得粉碎,再踩上一脚,因为这涉及他的前途。尽管他心里十分懊恼,但根据某种判断,他感到这女人已将录音复制了。
被人戳穿谎言挨训斥已够糟糕的了,但他们的麻烦还远远不止这个。接踵而来的将是严厉的惩罚性措施。惩戒、调离现职、档案上给写上些废话,此时此刻,特鲁曼也相信,对为所欲为的联邦调查局特工人员采用的种种惩戒措施,这个女人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在小孩子身上装了窃听器,”特鲁曼怯生生地说道,然而他没有朝着那女士说。
“怎么啦?这不是犯罪。别忘了你们是联邦调查局的,你们这些家伙装窃听拉的线比美国电话电讯公司的还要多。”
“好,好。雷吉,嗯,我说,我们很抱歉。我们,嗯,有一点忘乎所以,我们赔个不是吧。”
“只是有一点忘乎所以?光凭这一点我就可使你们丢掉饭碗。”
他们不准备跟她争辩。也许她说得对,而且即使还有跟她争辩的余地,他们也没有心思这样做。
“你在录我们的讲话吗?”特鲁曼问道。
“没有。”
“那好,我们承认做得过分了,对不起。”他不敢正视她。
雷吉不慌不忙地将录音带放入上衣的口袋,说道,“看着我,朋友们。”他们慢慢地抬起眼睛与她对视,十分尴尬难受。“从你们身上我已得到证实,你们这些人撒谎成性,说撒谎就撒谎。这怎么能使我相信你们呢?”
特鲁曼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嘴里嘶嘶作响,故意砰地一下站起身来,蹬蹬地走到桌子一端,两手一摊说道,“简直不可思议。我们来这里只是想问问那个小孩子一些问题,办我们的公务。可现在我们跟你斗起来了。那小孩子没有对我们说他已请了律师。如果他告诉了我们,我们自然会改变主意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故意与我们作对?这是毫无道理的。”
“你们想在这小孩子身上打什么主意?”
“我们只想知道事情真相,他在撒谎,没有把昨天看到的事情源源本本地说出来。我们知道他在撒谎。我们知道在克利福德自杀前,他跟杰罗姆·克利福德交谈过。我们知道这小孩到汽车里去过。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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