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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对影子谷的诅咒,是对我的。心像被人捅了一刀,凡妮莎不能容忍这么无谓的死法,想到自己有几次甚至是有意为之,心里就更加深了对雷纳的愧疚。得想办法弥补,对,他一定已经想到办法了!“你们就没去找过解开诅咒的方法吗?”
“找过,我们先后派出了三拨人马,九个人,可他们没有一个回来。”雷纳神色黯然。
“都死了?”公主皱紧了眉,“不对,我没死过那么多次,他们,”她对上雷纳的眼睛,“他们没有死!他们只是回不去了!”
“或是不想回去,”雷纳了然地微笑,“离开,就不算影子谷的一员,也就不会受到诅咒的威胁,他们何必回来继续担惊受怕地过日子。”这个诅咒的残忍之处在于,它让他们知道自己被诅咒了,让他们每天浸泡在对死亡的恐惧里,眼睁睁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触目惊心地死去却无能为力。在这种心理压力之下,很少有人会选择无私,这是可以理解的,可以理解,但不能容忍。
“你这么想?”凡妮莎研究地看着雷纳,不确定他的话是否出自真心,“那你呢?你会不会回去救你的族人?”
“你在试探我吗?”雷纳笑了,他背靠在树干上,端起长弓,将沉重光滑的紫杉木拗弯,并在凹槽里挂上一根弓弦,“我想我肯定不是头一个找到答案的人,但能接触到你的却只有我。走吧,我们去新月城,格娄卜说那里有人能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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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普罗米修斯之笼
新月城的规模不比绝冬城,但它在盛夏之国南部疆土上占有着都城的地位,处于各个领主城堡、石场、小镇和交易集市的中心,这座城市干净整洁、井然有序,宽阔笔直的青条石街道行走自如。城中的房子也是用刷白的石头修筑的,陡峭的斜屋顶上辅了黑灰色瓦片。
凡妮莎每年春季都会随母亲的仪仗来访新月城,她记得那时的新月城繁花似锦,每家每户的房檐和窗台上都插着德林家的飞龙玫瑰旗帜,而今物是人非,玫瑰王冠被滴血长剑取代,曾经的新月城主高汶爵士信誓旦旦宣布永远效忠克萝伊女王,但亲眼所见,凡妮莎没见到一面飞龙玫瑰旗。
街道上的人群行色匆匆,而凡妮莎记得曾经的“新月广场”人声鼎沸,叫卖的商贩、杂耍艺人,远方来的旅客和附近河流里刚打上来的渔获,如今满目肃然的街道上只见穿着板甲和锁甲的巡逻士兵和流浪猫狗,偶尔有低语声从角落里传来,也像暗夜的鬼魂般难以辨认。
除灵者的小屋就在新月广场后的某条小巷子里。
凡妮莎和雷纳绕着广场中央的喷泉走了一圈,想找个人打听除灵者的住处。
喷泉池很大,里面有个戴王冠的女王石雕,从头到脚足有二十尺高。女王左手持权杖,右手拿一把麦穗,像征权威与丰饶,她那绿白相间的卷曲裙幅上长满苔藓,手中的新月权杖的下半月也早在凡妮莎出生前就断掉了,但它看起来仍旧十分高贵威严。每天通常这个时候泉水边都挤满了洗衣妇,她们会端着比自己腰还粗的大木盆嬉闹着哄抢有利位置,把一池泉水搅得热热闹闹,有些洗好的衣服没处晾晒,她们就直接晾到女王的月牙杖上。
可如今石头女王的权杖上连片尿布都没有。
这一圈快绕完的时候,公主和弓箭手发现了广场上人迹罕至的原因——布告牌边的尸笼。
本来就不大的布告牌上贴满了堆堆挤挤的告示,一张摞着一张,内容大多是追索逃兵,有几个上边用血红的油漆打着大大的叉子,表示人已捉住并被处死。数尺之外,十来个铁笼子挂在吱嘎作响的木桩上。普罗米修斯之笼,凡妮莎在威玛的睡前故事里听到过这种刑法:猛禽在外,飞啄人肉;人在笼内,至死方休。笼内的空间如此狭小,被囚禁的人既不能坐下,也不能转身,只能光着身子站立,暴露于烈日与风雨之下。
笼中的死尸张着空洞的眼睛看着他们,食腐乌鸦吃掉了他们的眼睛,猫头鹰和秃鹫则分享了他们的内脏和肚肠,有一个笼子里关着一个胖子,铁笼如此之小,无法想象当初是怎么把他弄进去的。栅栏痛苦地压进他的肚子,皮肉则从铁条间鼓出来,终日暴晒使他从头到脚都灼成了鲜艳的红色,他的尸体尚未完全**,风吹笼动,苍蝇和蛆虫不情愿地变幻下位置,懒洋洋地继续他们的血肉盛宴。
凡妮莎前眼一阵晕眩,差点跌在雷纳身上,雷纳伸手扶稳公主,用身体掩住凡妮莎的视线,“他们是逃兵,罪有应得。”这一暧昧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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