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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都没有了。毕竟制造虚像空间的我要付出更多的精神力,到底谁能坚持的更久,实属未知之数。
我与突科兹的精神都游离在虚像和脱离了现实的黑暗之间,五感全部丧失,唯能感到自己与对方的精神攻势一波一波地对撞、轰击。时而占据上风,如狂风扫落叶;时而吃了大亏,溃退如丧家之犬。交锋了四五十个回合,自己终于感到力有不继,难以继续支持。正在此时,忽然感觉到自己与突科兹的精神发生了交汇。就在交汇的弹指一挥间,我与它似乎发生了许多交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无论怎样解释,我的脑海中留下了突科兹的部分思想,这是不争的事实。它的精神里充满着对费里亚教无比坚定虔诚的信仰,这就是他能够在我的精神攻击前屹立支撑的原因。它的思想中充满着向神的祈祷,祈愿可以幸存下去,以报“我族”的血海深仇。
费里亚与人类有血海深仇?我怎么着也觉得这句话应该反过来说才对。但是,虽然我在那精神交触的一瞬间向突科兹提出了这个问题,却没有得到它的正面回应。它对自己虔诚的心中混入了可恶异族人的思想而感到愤怒和惶恐,只顾着加强祈祷。我这边亦渐渐不能维持攻势了,梦幻空间的破灭,最多就是两三秒钟之后的事了吧。
紧接着,眼前一亮。我的虚像空间破灭了,我和突科兹的精神都回到了现实空间中。因为使用精神力过度,我不由感到头晕脑胀,胸口犯恶。朦朦胧胧间只看到虹翔带着一帮陆战队正围着突科兹狂攻。突科兹此时方才开始反应,一动起来便顿时扫开了三四个陆战队员,传来哀嚎一片。虹翔立即大吼:“都让开,让我一个人来!”
过了十多秒钟,我的视力和感官才基本恢复正常,想必突科兹亦是如此。然而,看清楚眼前惨烈的战况后,我却心里腾上一种不是滋味的感觉,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想什么:
不知适才我把突科兹困了多久,但看来确实给虹翔提供了足够的时间。指挥舱里连奥德皮格在内一共倒毙了七个龙骨兵,都是被乱斧分尸的,看来多半是虹翔出的主力。而我们的最强敌人突科兹已经被砍掉了一条腿和一只胳膊,身上大小伤痕无数,胸腹间流淌的蓝绿色体液已在脚下汇集了两米方圆。它此时唯一能做的,唯有挥动着被砍断了一半、摇摇欲坠的左臂奋力向虹翔和围攻的陆战队员发起反击。虹翔已经杀得眼红了,脸上、身上到处是费里亚兵的蓝色体液,恶狠狠地吼叫着将消防斧挥向突科兹。或锤、或劈,每一斧下去都使突科兹体液飞溅。
我呆呆地看着这些,忽然产生了一种疲倦欲死的烦恶感。突科兹就在肉体被伤害到那样的程度之时,仍能保持着强烈坚定的信仰和忠诚,没有产生一点点的怀疑和畏惧。这样的对手是可敬可怕的,我甚至因为它的行为和遭遇感到了一种深深的罪孽感——这是我在雷隆多丢下核弹和设伏消灭奥德皮格一万多部队之时都从未有过的感觉。这种感觉使我心情沮丧、呼吸困难。总之,非常不爽。
虹翔砍了很久了,大概又是兴奋,又是疲惫,大声冲我喊:“黄二,你不上来砍两下吗?写报告时也好有点底气啊,哈哈。这下咱们的功劳得定了,谁也抢不走!”
“住手。”我淡淡地回答。
虹翔怕自己没听清楚,手中一边继续挥砍着突科兹,一边问我:“你说什么?”
“我喊你住手!”我忽然觉得很疲惫,这是精神力过度使用的后果。
“它已经活不成了,就让它平静片刻,站在那里死去吧。难道你非要把它砍倒在脚下才肯罢休?!”
虹翔不知道我心中的想法,当着那么多人也不好意思当众驳最高领导的面子,只得灿灿地住了手,把斧头一丢,转身便走。就在他一转身间,忽然已经给砍得支离破碎的突科兹动了!它聚集了最后的力量,举起残破的大镰向虹翔劈去!
这一下太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可以说,任何人都反应不及了。我虽然明白做任何事恐怕都已经无法挽回虹翔重伤甚至身死的可能,却本能地跃上前去,双手各运了一个大智慧手印,试图作最后一分努力。同时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悔意:我在战场上竟然对敌人产生了怜悯和同情,以至于造成自己的兄弟被夺取生命——这种错误一旦犯下,往往再没有可以弥补的机会……
我已经追不上突科兹了,人在空中时,便看到他的大镰那么一分一分地向虹翔的脖子劈去。虹翔此时已经丧失了全部的护甲,武器也丢了,加之没有防备,护身气幕完全没开——即使开,也不见得就能防住突科兹元帅的临死一击。他的特长是腿功,不可能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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