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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回去。朱厂长变得越来越气愤急躁,有一次甚至挂了我的电话。实际上,法务部和医审部的意见也确实没有下来,我没法继续处理。但是,我也开始有点着急了,就这么一直拖着,总不是办法。
一个星期之后,两份意见终于下来了。意见的结果让我一时比较沮丧——法务部的法律意见认为,这个案子属于保险责任,应该赔偿;医审部的医疗审核意见认为,目前所有的医疗开销都是正常合理的,而且按照目前的治疗进度,可能会有更大的开销。
我很不情愿地开始计算一些数字——医疗费、伤残补助金、被抚养人生活费,算来算去,让我惊愕的是,竟然真超过了100万。
我写了份报告,递给了崔经理。他接到报告后,也立刻发起愁来。
“案卷先放在我这儿吧,我再向上面请示一下。”崔经理说。
案子拖着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朱厂长的电话却一直没有再打过来,我当然也没有主动打过去给他。也许他们要准备起诉了?管他呢,起诉了也好,就让法务部去处理吧。
一转眼,元旦就快到了,周围的人大都在考虑做一次短期的旅行,而小胡正在准备他跨年度的生日PARTY。
12月31日终于到了,刚暖和了几天的深圳,那天突然又变得很冷,变化之快让我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到了公司,坐在电脑旁边,我接连打了几个喷嚏,正巧小胡从身边走过,他笑嘻嘻地冲我说:“谁念叨你了?一个劲儿打喷嚏。”
谁念叨我了?我看着眼前黑糊糊的电脑屏幕,莫名其妙地觉得有些心里发寒。
当天果然接到通知,晚上要陪核保部门一起,通宵盘点清理赔案。
这几天朱厂长一直没有打电话过来,这反倒让我有些不安,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某一时刻,我突然很想打电话过去问问情况,但还是将手缩了回来。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中午太冷,大家都打怵出门,于是纷纷订饭上来吃。吃完饭后,我来到小胡的座位上,见他正在兴致勃勃地玩一个FLASH游戏。
我对他说:“怎么样,今天生日打算怎么过啊?”
“晚上大家不是都在这通宵吗?我想就在办公室过了,我订了很大一个蛋糕,肯定够你们吃的了。”他龇着他那双大板牙咧嘴笑着说。
“哎哎,别合嘴!我怎么才发现,你那门牙上还有两道锯齿啊?”我盯着他的门牙ζ鹄础?br />; “那是嗑瓜子儿嗑出来的。”他又继续玩他的游戏。
“怪不得说话漏风呢。”我边调侃边笑着走开了。
六
到了傍晚下班的时候,我过去问了问核保部门的几个人,都说没赶完,看来通宵加班是一定的了。
吃过晚饭,我趴在桌子上想休息一下,但不知道为什么,心神一直定不下来,心里似乎有些发紧,一闭眼,眼前就浮现出一张灰白的脸来,我想仔细看看,那张脸却又模糊起来。
睡着睡着,不知过了多久,我忽然张开了眼。
却见眼前是一片黑暗。
我仰头看了看四周,却分辨不出方向。
我这是在哪儿?
这时,远处的黑暗中忽然传出一群人的欢笑声。
我抬起头望过去,那是一群熟悉的身影,他们将一小簇跳动的烛火围在了中间。烛光将他们的身影拢在一起,与周围的黑暗剥离开来。
人群的中间似乎还有一个人,正双手合十,闭着眼睛,似乎正在许愿。
小胡?还有其他同事?
“小胡!”我向他们喊道,“过生日怎么不叫我啊!”
我正要起身向他们走过去,他们却一起转过头来,一瞬间声音全无,只剩下静静燃烧的烛火,一动也不动。
但是我没有看见他们的脸,他们白花花的面皮上没有任何五官,像几张刚蒙上皮的鼓面,旁边垂下长长短短的黑色头发。
一瞬间,我感觉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想叫也叫不出来,紧接着,我感觉自己的腿脚不听使唤了,两腿一弯就旋坐在了地上。
这时,小胡拨开人群慢慢走出来,一步步接近我。他脸上挂着一丝奇怪的笑意,龇出他那有着两道“锯齿”的门牙来。
他走到我的眼前,伸出手来,轻轻拍在我的肩膀上……
就在这时,我感觉喉咙突然通畅起来,“啊”地一声大叫出来!
眼前重新有了耀眼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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