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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人家搬梯子你就上楼!”蓝珊拍打了一下宏成的手,“哎,言归正传!你还没告诉我她唱的是什么歌?”
“就是那首当时的禁歌《南京之歌》。紫紫有一个哥哥是支边知青,她就是在她哥哥返家探亲时学会的。此前我刚听人说起这首歌在知青中很流行的,但在那个黄昏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我被深深地打动了。当时我们在学校音乐课里所学的都是慷慨激昂、铿锵有力的所谓革命歌曲,哪里知道还有这么抒情婉约的歌呀!”
蓝珊突然黯然神伤:“天哪,我明白了!可悲呀!我在你心目中只是她的替代物!那天,我在网上……”
宏成倏地想起了自己与蓝珊在网上第一次相遇!他对她此时的感受心领神会,急忙解释:“说真的,也许我最初听到你在网上唱《南京之歌》并与你相识,跟我潜意识中对紫紫的情结不无关系。但以后就跟那没任何关系了。真的!”
“那你现在还跟她来往吗?”
“没有。”
“你不会骗我吧?这么多年,你就真没再见到过她?”
“真的没有。”宏成神色黯然:“她从那个新学期转学后,就不知去向了。”
蓝珊一下子神情轻松了,跟宏成开起了玩笑:“你知道吗?我们南京有个专门寻找初恋情人的侦探公司,据说生意挺红火的,要不叫他们去找找。”
宏成感叹道:“其实,这只是一段很自我的心路历程,只适合埋在心底,而见不得光。除了后来跟一个中学时代最要好的同学说起过这段往事,像今天这样原原本本对人说,还是第一次。”
蓝珊若有所思:“我在想,如今,那个紫紫是否会像你仍想着她一样也想念着你呢?”
“她可能至今都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思。”
“我看你呀,至今还对她一往情深!说到她时还一口一个‘紫紫’的,连姓也不提起,好不肉麻!”蓝珊的话里分明掺杂着醋意。
“你冤枉我了!她就叫紫紫呀,姓紫名紫,姓名紫紫。”
“不管她姓什么名什么,反正你说起她就一脸神往。不过——”蓝珊说着,伸手作势拧了一下宏成的脸。“我还是喜欢你这一点,说明你还是蛮重感情的。”
“我们换个话题吧。”宏成想把自己的思绪从那段有始无终、甚至也算不得真正有始的情感经历中解脱出来。
“那你给我说说你和她的故事吧。”蓝珊加重了“她”的语气。
宏成听明白了蓝珊的意思,又佯装不明白:“你说的是谁呀?”
蓝珊又拍了一下宏成,“你还有多少个她,你的老婆蔚韦呀!”
“这……”
蓝珊凑过来,抱住宏成的脖子,对着他的脸呵气、撒娇:“嗯,我现在就想听,凡是你的故事我都想听个够。你讲嘛、讲嘛……”
宏成经不起蓝珊的软磨,只得投降:“好好好,我说我说。”
蓝珊松开双手,像小孩子似地笑了起来。
“怎么说呢……好,从头说起吧。我与蔚韦是同一个大宅院的邻居,他父亲是市第二建筑公司的一个泥水工,当时的二建是我们这座城市里很牛的一家建筑企业,它的工人规模在全市最大,在‘*’造反时期它的造反派组织‘无联总’(无产阶级联合造反总司令部)连连在武斗中获胜,在全市各造反派别中势力最大,当时只要一提到‘二建无联总’来了,连小孩都不敢哭了。我父亲与她父亲同是二建的泥水工,我母亲没有工作,身体也不好,就在家里做家务。她的母亲是商店的售货员。她家里的境况要明显好过我家。我父亲与她父亲很投缘,用现在的话来说是一对铁哥们,用他俩的话来说是:两人的头割下来可以互换相衔。所以,两家的关系一向很好。特别是在夏天,两家桌子往院子天井里一摆,经常合在一起吃晚饭,看上去就像是一家人。她比我小一岁,本来比我低一个年级,后来在小学四年级时我曾因生病休了半年多学,所以从小学四年级开始到初中、高中,我和她就成了同班同学。他父亲性格粗犷直爽,也很喜欢我,在我很小还不懂事的时候就经常开玩笑称我是他的‘小女婿’了,慢慢地,随着年龄增长,我和她也有了互相的好感,但这还是一种兄妹和好邻居之情。到初中二年级时,我突如其来地暗恋上了从另一所学校转过来的紫紫,她就特嫉恨我。但仅过了一学期,紫紫就转学了,她很得意,又缠着我不放。到高中时,其实我们已经早恋了。那时中学生搞早恋就像搞当年共产党搞地下工作一样秘密,一样惊险刺激,特别是不能让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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