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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节就是他的阿克琉斯之踵。她靠在他的胸前,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眼前浮现出云笑天的满头银发,脸上那道深深的伤疤和他默默打着拍子的手指,她不由自主的轻声说,“你别再生他的气了,他都快六十了,以后你对他好一点儿,别再不理他了。”云风不吭声,但她明显感到他的情绪有所松动就接着说,“其实以前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听爸爸说当初他就是为了照顾你才答应到北大艺术系兼职系主任的,结果不得不做一大堆杂事儿,你知道他最烦的就是做这些。”
云风还是不说话,撒娇似的搂紧她。此时云风是那么依赖她,她紧紧搂着云风不知不觉眼睛湿润了,潜伏在她心底的母性又一次不合时宜地爆发了,她险些对他说出早上石舫上听到的那句话:“宝宝,永远都别离开我。”就在话到嘴边的时候她忽然明白了早上云风的回答,原来在梦中雨荷阿姨常常这样对他说。石舫上他的确说过那句话,但他只是在思念母亲,根本与她无关。她居然把这句话提升到海誓山盟生死相许的理论高度,人自作多情到这个地步真是无可救药了。她绝望地闭上眼睛,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原来泪点和智商是成正比的。
这时,雪飞拉着天骄走过来,刚好看见两人紧紧拥抱,连忙拉着天骄走出了美术馆。到了停车场,雪飞坐到吉普车上闭上了眼睛。
天骄坐在副驾驶座上关切地看着他,“怎么了?头晕吗?是不是早晨扫墓起太早了?”
雪飞伸手紧紧握住天骄的手,“没事儿,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过了一会儿轻声问,“还有巧克力吗?”
天骄从兜里掏出一颗心形巧克力剥好放到雪飞手上,雪飞闭着眼睛把巧克力放到嘴里。两人静静的坐在车里。雨停了,风吹得树叶沙沙响。
梦雪正闭着眼睛劝自己不要哭以提高智商,忽然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据说您的小儿子十年来没和您说过一句话,请问他为何如此仇恨您?”
云笑天愤怒了,大声喊道,“据说?这是胡说!我爱他!他也爱我!”
云风听到这句突然松开梦雪,拉起她飞快的跑出去。云笑天看着云风出了大门,手指慢慢停止了打拍子,神色黯然的说:“今天就到这里吧,先行告退了。”他说完就往外走。记者蜂拥跟随而去。连珠炮似的提问:“十年来,每年清明节您都要办以荷为主题的画展,是为了纪念您的妻子吗?三十五年前,您抛弃了家乡的糟糠之妻,与年轻美貌的钢琴家秋雨荷结婚,请问你们是一见钟情吗?”云笑天低着头走,一言不发,记者不依不饶的接着问,“您的妻子去世之后,您很少回家,是您的前妻把孩子抚养成人。您现在生活*不羁,身边美女如云,请问您还爱您的妻子吗?”,“您的小儿子恨您是不是因为您做过什么对不起您妻子的事儿?”,“日前您猛烈抨击了某些现代艺术,请您具体谈谈我国美术界应该如何捍卫国粹艺术……”
就在这时,一辆法拉利猛的停在美术馆门前,从车上下来两个黑衣人,两人都戴着乌黑的大墨镜。
“龙少爷!”一个记者喊了一句。云笑天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龙少爷挽着一位高大俊美的男子从大门外走进来。龙少爷冲他微微点了下头。擦身而过的瞬间,他觉得那男子看上去有点儿眼熟,但是他低着头戴着一只巨大的墨镜,完全看不清相貌。这时,呼啦一下,记者都转向龙少爷,摄影师扛着相机和摄像机奔过去。云笑天没多想,出了门开着保时捷绝尘而去。
记者冲上前去,拦在龙风面前,“龙少爷,您也喜欢云笑天的水墨荷花?这位是您的朋友吗?”伴随着他的问题,闪光灯一通狂闪。
“我今天是陪朋友来看画展的,其他的无可奉告。”龙风说完挽着那男子从旁边绕过去。
“能介绍一下您的这位朋友吗?他是你的男朋友吗?你们是如何相识的?请问您对双性恋怎么看?”记者锲而不舍地追问。
这时,从外面冲过来六名彪形大汉,挂着胸牌儿,一个黑大个儿把那位记者拨到一边,转过身对着半空中大声说:“闭馆了。”六个人背着手一字儿排开站在展厅门口,把所有人都拦在外面。记者们看着龙风和那男子慢慢走进展厅里消失不见才泱泱散去。
出了门,云风拉着梦雪向停车场跑去,他越跑越快。跑着跑着梦雪突然甩开他的手停住,气呼呼地说,“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要逃跑?爱他就说出来啊,难道要等他死掉了你才肯说?”她还没说完眼泪就下来了。她背过脸去,眼前却是雪飞和天骄依偎着看画的甜蜜场面。云风看着梦雪没说话,轻轻咬了一下下嘴唇。“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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