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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辛被打了脸以后消停了几天,脸肿成那样也没办法出来走动。皇后仁慈;命人送了几瓶上好的膏药去静心阁;沈辛气得拿起木托上的药膏就给砸了。
她从小娇生惯养;谁不夸她生来容貌过人、才识不似寻常女子,可恨如今进了宫;一切都变了样;从前人人赞誉的她只能死死被赵楚颜压着,压根翻不了身。
她想起侍寝那一晚顾祁是如何对她的;只觉得这一切都是拜赵楚颜所赐,如果这世上没有赵楚颜,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云素走近她的静心阁时;正好看见她拿起木托上的瓶瓶罐罐摔了一地的场景,当下冷笑着对身旁的贴身宫女铜铃说,“当真是个蠢材,被皇后罚了本该言辞之间更为谨慎才是,她倒好,反而闹这么一出,这是使小性子给谁看呢?真当自己是什么名门贵女,嫌死得不够快么?”
这后宫是皇后的天下,光看皇上临走之前对她的态度也看得出,偏这姓沈的不知死活非要去对着干,这种人不是缺心眼就是自高自大过了头,看不清形式。
云素走进门去,秀气的面容露出一抹洋洋得意的笑容,却装出一副焦虑的样子:“呀,姐姐这是何苦发这么大的气呢?”
沈辛正在气头上,见她来落井下石,只觉得恨得一口气憋在心口难以发出来,只冷冷地说:“你来做什么?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
云素反而走近了些,担忧地看了眼她的脸,叹息道:“真不知道那些宫女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姐姐这张如花似玉的脸蛋竟成了这般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
她瞧了眼一地的残渣:“呀,这些可都是上好的药膏呢,姐姐把它们摔碎了,万一脸上留疤了该如何是好?哎,你这又是何苦呢,和皇后娘娘置气就算了,何必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若是脸上留了疤,等到皇上回宫该如何是好?”
沈辛脸色一变,被留疤二字刺痛了,当即指着大门怒喝一声:“滚!”
云素的笑容倏地消失了:“我是好心好意来关心姐姐,姐姐何必这么对我?你得罪的可是皇后娘娘,这个节骨眼上,除了妹妹来看你,你想想还有谁会来?你这么咄咄逼人——”
“我叫你滚,你听不懂吗?”沈辛火大,对着身边的宫女吩咐道,“把这个女人给我赶出去!”
云素眼神微眯,冷冷地说:“行了,我自己会走,不用你们赶!只是姐姐,我还有最后几句话要说,皇后娘娘不仅是皇后,腹中还有皇上的子嗣,你得罪了她就等于得罪了皇上,你以为皇上回来你会有什么好下场么?做妹妹的奉劝你一句,今后能忍则忍,不能忍的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回了你的静心阁再发作,免得再落得今日这下场,平白惹人发笑。”
她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一地碎片和药膏之中,沈辛气得胸口起起伏伏,最后颓然地坐在椅子上,耳边回荡着云素的那番话。
“皇后娘娘不仅是皇后,腹中还有皇上的子嗣,你得罪了她就等于得罪了皇上。”
她恍惚地想着,是啊,皇后有子嗣,她又有什么呢?皇上连房门都不让她踏进一步,她还能期盼什么呢?
可是电光火石之间,她又想到了另一件事,云素说得不错,正因为皇后肚子里有皇上的子嗣,所以无人可以与她作对。那要是要是皇后没了孩子呢?不仅如此,若是皇后此番没了孩子,今后也再也不能有孕,她还能继续稳稳当当地坐在这个皇后的宝座上吗?
就算皇上对她有情,恐怕朝臣们也会有所异议,到了那个时候,哪怕她继续稳坐皇后之位,大概也不能和今日一样飞扬跋扈地动不动就打人脸吧。
沈辛坐在静心阁里晃神了很久,而她没有看见的是离去的云素唇边露出了怎样灿烂的笑意,那个明艳动人又娇俏可爱的女子似是埋怨一般对身边的铜铃说:“扇子扇勤点儿啊,怎么这么懒?银铃从前可比你勤快多了。”
提到银铃,她唇边的笑意收敛了几分。
就盼着沈辛争口气,懂得去听她的言外之意,这后宫安稳日子过久了,无风也起点浪,这样才有意思。
*
塞外的风总是凛冽暴躁,像头狮子一样随时准备冲上来把人撕碎。
顾祁掀开帐篷的帘子,看着草原尽头的那轮落日,面上被狂风吹着,有些刀刮般的感受。
萧彻站在他的身旁,低声问了句:“皇上,方才恭亲王说的那个战略——”
“你觉得如何?”顾祁知道他要问什么,只微微一笑,望着落日不语。
“听上去”萧彻迟疑片刻,“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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