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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在了。
有人说,在河边发现了婉妃的耳环。皇上立刻派宫人去调查婉妃,他坐在床边,搂着我:“朕会还你,还我们的孩子一个真相。”
而沈贵妃告诉我,她的宫女那天看到了珏妃的宫人。皇帝那边查着,沈贵妃这边悄悄帮我查着。她闲暇时经常来看我,同我说话解闷。
那天,沈贵妃告诉我,是珏妃派下人,在侍女离开的时候,将我的铄儿推下水,留下婉妃的耳环。她说,她们太过急切,还反复去铄儿死的地方查看,被抓了个正着。珏妃的侍女没有她那么嘴硬,随便打一打,吓一吓就招了。
沈贵妃说的很为难,她说,皇上大约也知道了。但是娘娘您先别去找皇上,皇上他……他正在处理同珏妃的家乡之间的问题。
我目光呆滞,我找到了犯人,却不让我将她以命偿还,谋杀子嗣,本就是死罪。我要她用命来换我儿子的命。我还要问她,我同她无冤无仇,她怎么就能狠心杀掉那么可爱的孩子,他才那么小,他也是她丈夫的孩子……
皇上的公公此时来报,说凶手找到了,是不受宠的郑贵人,证据确凿,已经关入大牢,听候娘娘发落。我冷笑。皇上不可能没有查到,甚至可能比我还要早。
他是多聪明的一个皇上,怎么想不到两全其美的方法?我不是不懂,我不愿懂。可是这一次,我都无所谓了。
宫里人越发鄙夷婉妃,她们说婉妃心狠手辣,表面上对贵妃娘娘恭敬有加,暗地里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婉妃的坏名声传遍了皇宫。皇上这会可没心思管她。因为我已经在养心殿前跪了三天三夜。无论他让谁过来劝我,我重复的只有一句话:“我要见皇上。”见了他,我重复的也只有一句话:“请皇上处死珏妃。”
什么身份,什么皇宫。我大约是早就失去了我的丈夫,我的孩子也没了。
跪着的第三天夜里,我彻底晕死过去。
再醒来已是两天后,皇上阴着一张脸,盯着我,我居然在他脸上看出了久违的心疼。
他说:“你都知道了。”
我不应。
他又说:“难道铄儿是你的儿子,就不是朕的儿子吗?”他几乎是咬牙切齿,扳过我的肩。
我不说话,只是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止都止不住。
皇上看了我一眼,扭头走了出去。
临走前他说,好好注意身体。
皇上去了边境,平定突如其来的蒙古族的叛乱。以珏妃父亲为首的叛贼被尽数绞灭。这个将女儿送去和亲却仍旧心有篡位想法的谋逆臣子,红火了不过半年就此了却一生。中原的军队也损失惨重,但好歹也是了了一桩国事。
他回来的第一件事,是处死珏妃。证据确凿,这次是真的证据。
皇上来看我,他同我说,铄儿的事已经过去了,让我振作,他已为铄儿讨回了公道。
我不禁冷笑。这个精明的皇上,总是说的一口好话。他定是权衡再三,做出最稳妥的决定。即便铄儿不死,他也有可能攻打蒙古国;也有可能打不了这场仗,他便会让铄儿的死因永远沉入地下,直到他杀了可汗,断了蒙古一族叛贼,再回来处死珏妃,再同我说,已为铄儿报仇雪恨。
我不再对他笑,不肯再叫他一声夫君,我固执的把铄儿的死分一半到他身上,我甚至想,他要是当初不带那个女人回来,我的铄儿就不会死。
我日渐消瘦,坐于正殿内。多日不见的婉妃来看我。她给我行了个礼。她说,多谢娘娘。我疑惑。她又说:“多谢娘娘还妾一个清白。若不是娘娘坚持,妾估计是一辈子都要背负着谋杀皇子的罪名了,在这宫里哪能呆的下去。珏妃有意置我于死地,有意打垮娘娘。”她闭口不谈皇上包庇她的事。她垂眸,风情万种。我不由得想,皇上曾经的婉婉也是这般吗?她突然抬眸,清丽灵动:“大恩本该报,娘娘算是救了妾,妾也想让娘娘听听妾的话。”
她娓娓道来:“妾本是宫中舞女,父母亡的早,在宫中也无依无靠。幸得长了这张脸,得到圣上垂青……您不用说,妾知道。妾一直都知道,皇上透过妾的脸,在看着谁。”她轻笑一声,“可妾不在乎。您同妾,走到今天这一步,都应该看的通透,何时干何事,什么话当讲不当讲,都应早就了悟了。娘娘如此这般,妾觉得不值得。娘娘同妾不同,娘娘出生在丞相府,诗书礼仪样样精通,妾只有这张脸,没有这张脸妾什么都不是。妾所有的琴棋书画都是偷偷学着的,没有先生教。娘娘尚且年轻,还可有其他的孩子,不应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