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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斯冠群是自愿被软禁在这里面的,外面的防范并不严密。虽是软禁,里面的装饰却堪称华丽:真皮沙发,梨木桌,钢琴,辉煌的吊灯……凡是需要或者不需要的奢侈品,一应俱全。
苏瑞慢慢地走进去,脚踩在红色的羊毛地毯上,悄无声息。
她被带到一张长长的圆桌前坐好,他知道,斯冠群将从她对面的那扇门走进来,然后,坐在她的对面。
她觉得自己是冷静的,也许一开始的选择,是他做的,可是最后的选择,却是她做的。
她选择了放弃他,一个人挣扎上岸,寻求一段俗世的生活与关系。
所以,无论将面对怎么的他,或者怎么样的境况,其实苏瑞都是做好了准备的,她时刻做着准备,然而听到走廊那边的脚步声,一声一声,缓慢的,从容的,熟悉的。她几乎有种喘不过来气得感觉。
她紧张到几乎痉挛。
斯冠群终于走了进来。
他抬头看她,非常淡然而随意的目光,好像苏瑞只是一个很普通的访客。
苏瑞站了起来,她张了张口,想叫他的名字,可有什么堵在喉咙里,她叫不出来,只能沉默着,最后的最后,反而是斯冠群打破了沉寂,“你想见我?什么事?”
一面问,他一面坐在了她的对面。手肘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视线则漫不经心地扫过桌上的花卉。那么繁茂的花,几乎挡住了对面的她的脸。
苏瑞也坐了下来。
她好像恢复了一点力气。
“……是为了……为了许少白。乐乐他……我需要许少白,今天他必须和我一起回法国。真的很着急。”她断断续续地说了一些,然后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丧失了组织语言的能力,这样破碎的话,简直丢脸至极。
斯冠群沉吟着,并没有马上回答。
苏瑞没有再说什么,她坐在对面,彼时彼刻,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是一张桌子的距离,可是桌子那么长,还有一个没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审美疲劳患者,在桌子中间摆了那么多的花,透过稀疏的花叶,他的模样被花瓣扰得凌乱而绰约,她注意到他手指敲着扶手的小动作,也注意到,他修剪得很干净的指甲,还有唇上刚刚长出的青茬,并不明显,但徒添了许多沧桑的意味,他瘦了很多,让五官更为立体,也显得……疏远。
“让安雅处理吧,许少白今天可以和你一起回法国。”斯冠群终于回答,然后,抬眸,好整以暇地望着她,“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苏瑞摇头。
她甚至不敢去问,许少白口中的性命攸关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能问,就好像那天在海滩,她不能上去见他一样。
因为无论她得到的答案是什么,她的选择都不会变,她知道她的处境艰难,她却不能帮他半分,因为她自身难保,她有更重要的人要去守护,因为她并不是一个该死的孤家寡人!
所以,请原谅她的一再的一再的自私与残忍!
“唔。”斯冠群和从前一样应了一声,双眸微垂,好像对这次的谈话已觉索然无味。
苏瑞随之站了起来,“那我先走了。”她说。
她看着坐在对面的他。
斯冠群没有动,眉眼淡然,更加没有起身相送的意思。
苏瑞转过身,进来让自己的步伐不要那么僵硬。
“脚怎么了?”他终于注意到她走路的姿势,在后面淡淡地问。
“不小心摔了一跤。”苏瑞低下头,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一句,继续往外走。
“……以后小心点。”在她行将迈出房间的时候,斯冠群终究没有忍住,他很轻地嘱咐了一句,眉心微蹙,关切终于逃出了伪装的冷淡,淡若柳丝地泄了出来。
苏瑞觉得自己完蛋了,彻彻底底地完蛋了,她的泪不由控制地涌了出来,唇角发苦,所以她不能再回头,也不能再停留。
“我会很小心的,我现在过得很好,我已经把你给忘了,梵亚对我很好,对乐乐也很好,我会很幸福很幸福,你放心。”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这番话来,说完后,她只想咬自己的舌头,她的步伐开始加快,她离开会客室的时候,几乎是落荒而逃。
在她身后,斯冠群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苏瑞不知道,也想象不到。
——然而斯冠群这是笑了笑,在苏瑞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外后,他收回目光,很平静地望着刚才让他心烦意乱的花卉,淡然至极。
两个人都在不遗余力地扯着弥天大谎,既然她努力地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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