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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李艾的说法:你啊,就是一外强中干的雏。
所以,斯冠群的抚摸对苏瑞来说,其实很陌生,但很奇怪的是,他并没有让她反感,没有像其他那些动手动脚的客户一样,让苏瑞有种想踹人的冲动。
在他面前,她变得很渺小,他身上有种力量,让她没法子逞强到底。
斯冠群的手,就这样顺着她细腻的脖颈,滑到了她赤裸的肩…膀上,然后是胳膊,然后,落在了坠在她手腕边的裙子上。
他倾过身,他的脸几乎贴到了她的耳朵。苏瑞动弹不得。
然后,斯冠群为她缓缓地拉起衣服,再细致地合上拉链。
“……你不想要?”苏瑞呆住,半天才讷讷地问他。
斯冠群已经抽身退开,顺便将她弄乱的长发理了理,又亲昵地松开。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想要一个女人。”听到苏瑞自语般的问题,他微微一笑,低沉的声音自嘲而醇厚,“可是,不是现在。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一声,已经变成了叹息,“一定要占有我的人生,你才觉得满意?”
如果身体不能够满足他。如果他从未想过去给予他的感情,甚至吝啬于承诺。那游离在身体之内,情感之外的关系,到底算什么?
情…人?
一个从属于他的情人?
苏瑞低下头,额前的长发顺着低头的动作垂下来,遮住了她两侧的脸庞。
她很想对他反唇相讥,然后话到嘴边,眼睛却莫名地发涩。
(五十八)自由的代价(1)
苏瑞没料到自己会哭。她经历过很多棘手的事情,遭遇过许多痛心至极的变故,可很多时候,她都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然而,在斯冠群伸手撩起她的发丝,将它们挽过她的耳后时,苏瑞的泪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
她觉得无力。
斯冠群怔住,然后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
“我没想过逼你太紧。”他在她的耳侧低声道,带着自己也觉惘然的怜意。
苏瑞的额头抵着他的胸口,手则慢慢地放在他的肩膀上,再缓缓地推开,“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清楚,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等你的答案。在你对我厌烦之前,我不会让其他人碰我,也绝对不会爱上其他任何一个人。你更加不用担心莫梵亚。他并不知道乐乐的身份,也请你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她已经不可能得到莫梵亚了,如果乐乐再被抢走,苏瑞这些年的坚持,又算什么?
而且,如果……只是如果……乐乐不能活下来,她不会让莫梵亚和她一起去承担这样的绝望与伤痛。
斯冠群未语,他退开一些,深邃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她还残在眼角的泪,以及一闪即逝的软弱后,那重新冷毅的面容。
“我们并不是任何从属关系,如果一定要下定义,这只是一场交易。你帮了我,我还给你。我的朋友还在楼上,斯总如果现在不想要,我就先上楼了。”苏瑞扭过脸,语速极快地丢下这句话,便欲推开车门出去。
“苏瑞。”斯冠群在她的一只腿跨出去时叫住了她,“把你的生活全部交给我,很难吗?”他不过想让她过得轻松一点,每个女人,都应该被男人宠爱保护。他不想再看到她疲于应付的模样。
“不难,可是,我怕自己会不由自主地依赖你。”苏瑞没有回头,她低头苦笑道:“我很习惯去依赖别人。可是你——却不能让我去依赖一辈子。”
终有一日,斯冠群所有的宠爱都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变得薄淡。到时候,她丧失的,不仅仅是他的庇佑,也是再也不可能追回的独立与自由。
所以,请原谅她现在的倔强,这不过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而已。
斯冠群双眸微垂。
他突然有种冲动,想对她许诺一辈子,可是,话到嘴边,终成无言。
一辈子……
斯冠群摇头。
一辈子代表的桎梏与无奈,她又怎能明白?
他已经不敢再尝。也不敢再试图去毁掉任何一个他在乎的人。……
苏瑞落荒而逃,虽然她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显得平淡从容,可是紊乱的心跳早已经出卖了她。
她真的不能再面对那个人,也许自己真的会妥协。
好在,斯冠群没有追上来,他坐在驾驶位上,透过半敞的车窗,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
(五十九)自由的代价